坏爱情_作者:峦(78)

2017-03-08

  风停歇了,世界空空如也,她还呆站在天地底下。

  覆盖在她脸庞上的yīn影在提醒着她,五分钟前听到的那个消息不是一个噩梦,目光转向窗外。

  窗外,青天白日。

  这个岛国的日头总是会衍生出无穷无尽的烦恼,眼睛由于长时间的凝视又痛又酸,眨了眨眼睛,微微敛起眉头。

  温礼安怎么还在这里?而且,如果细细看还可以看到存在于他眉宇间隐隐约约的担忧之色。

  到底,这个人什么时候能从君浣的角色中解脱出来?又还是……

  目光从温礼安的脸上往下,一直往下,途径小腹时目光放缓了点,小腹再往下,gān脆停住目光。

  细细想起来,那一晚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十分生涩,而且动作鲁莽,开始掌握的节奏也不对劲,虽然,梁鳕没这方面的经验,可她在夜场混的时间并不短,耳边每天充斥着男人在某方面的种种特征。

  这个世界,有一样东西叫做初夜qíng节,这种qíng节在女人身上有,在男人身上也有。

  再怎么说,让自己有了第一次xing经验的那个女人现在脸色苍白如鬼。

  他问她发生了什么事qíng?

  放平眉心,扯了扯嘴角,莞尔:“温礼安,要不要和我睡觉?”

  之前敛着的眉在她话音刚落时一下子跑到他脸上,敛着眉的温礼安一点也没想离开的意思。

  真烦!

  “温礼安,”笑得更甜,“你觉得需要和我睡几觉才能值回那一万两千美元,要不这样,以后我们每次见面就睡一次,直到你有一天感觉到,嗯,和我哥哥好上的女人也不过如此,不要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语气无比认真:“这是我能想到你总是出现在我面前最合理的解释,之前我和你说过,我讨厌和君浣有任何联系的事和物出现在我面前,那总是让我有种身陷泥沼的糟糕感觉。”

  抚额,梁鳕做出“老天,但愿能通过睡觉打发掉走这个人”的表qíng,长时间和梁姝呆在一起,要做出那样的肢体语言并不难。

  近在眼前的那张脸,隐隐约约可见微微凸起的太阳xué脉络。

  没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伸手解衬衫衣扣,也就一眨眼功夫,已经是第四颗,嘴里更是煞有其事:“我刚刚洗完澡,用的香皂味道还不错,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茉莉香,如果……”

  跌坐在地上,巨大的摔门声把梁鳕吓得紧闭双眼,许久,许久……

  眼睛睁开,手从衣扣离开,垂落,手指伸直,贴了贴衣服,再收起。

  下一刻,紧握。

  有那么一瞬间,那紧紧握住的拳头想要把房间所有事物都破坏得稀巴烂,但那也是瞬间的念头,那些东西样样都需要钱,她是穷光蛋,以后……

  以后,不要发善心就是了,她不适合发善心。

  垂下眼帘。

  那也得给她一个以后。

  两颗香蕉树的叶子jiāo叉形成一道天然拱门,温礼安站在那道拱门下。

  据说现在他所站方位为二战末日军关押战俘的场所,传说日军把被他们nüè待至死的战俘随地埋葬,近三百名战俘到最后没了近一半。

  民间传说十有八九都有它的出处,也许源于这样这片香蕉林长得尤为茂盛,骨灰养地,也就寥寥几株香蕉就杜造出密不透风可以抵御光线的网。

  那张网阻挡住了毒辣的日头,即使这样,温礼安还是通过叶子间的若gānfèng隙找到那扇门。

  那扇门里的女人名字叫做梁鳕。

  一场篮球赛,百分之九十九的命中率对于一名投手来说堪称完美,但温礼安比谁都清楚,他的人生不是一场篮球赛,他的人生必须是一段空中jiāo通线,容不得一丝一毫落差,发生在一万米高空处的事故除了自救,别无他法。

  自懂事以来所有的规划都按照他所想要执行着:

  别的孩子还在街上游dàng时他就开始翻那些有学问人家的垃圾桶找到注满ABC的书籍,别的孩子在为从外国人那里拿到的跑腿费沾沾自喜时,他因为义务给神父们打手帮忙成为教堂的常客。

  教堂里什么又有,营养餐、图书馆、电视机、学识渊博的传教士。

  而在同龄人刚背起书包时,课本上的那些知识在他心里已经滚瓜烂熟,当同龄人在为成绩烦恼时他已经拿到少得可怜的奖学金、并且从餐厅老板手中拿到人生中的第一份薪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