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爱情_作者:峦(96)

2017-03-08

  就这样,梁鳕眼巴巴看着丝带从她指fèng绕开掉落,眼巴巴看着温礼安单凭着一只手就让自己两只手呈jiāo叉状,被举到头顶,他的身影挡住了烛光,她只能任凭他的手从领口处进入,那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纤维烙出他手掌的轮廓,那手正在做出去握住状,握住收紧。

  在不见一丝风的夜晚,在窄小的空间里响起的那声“啪”清亮又gān脆,手垂落,温礼安左边脸颊上多了一个五掌印。

  系好领口丝带,梁鳕打开门。

  沿着小溪的道路梁鳕已经很熟悉了,从山脉和天际处jiāo接所在时不时闪出亮光,那亮光以一种战斧式的凌厉姿态往着梁鳕头顶上劈落,直把那具包裹在宽大睡衣下的躯体吓得频频发抖,可梁鳕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抹了抹脸,也不知道手掌处凉凉的液体是泪水还是汗水,借着天际的亮光脚步快速移动着,心里开始碎碎念开来。

  打在温礼安脸上的那巴掌一定很疼,对比温礼安对她做出的也好像没亏多少,也不是没被看过,扮兔女郎时比今晚还要露得多,问题是……问题是,温礼安不仅看过而且摸过,也只不过是一个胎记而已,有什么稀奇的,就当是他加固屋顶,去了便利店的报酬,还有,让她免费住在这个房子的报酬。

  脚步越快,只是思想并没有在加快的脚步声停歇下来,相反它慢悠悠地就像是一名醉汉,眯着眼睛在找寻着,最终停在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上,那手怎么看都不像是来自于修理厂一名学徒的手,修长的手指把几缕贴在她锁骨处的发丝拿开,让它们服服帖帖地别于耳后,轻轻触了触头发主人的耳垂,指尖沿着颈部一路往下,往下,再往下一点,就到了。

  也只不过是一个胎记而已,有什么好稀奇的。

  只是,它停留在上面的时间有点久而已,久得她……久得她就像一名得了热病的病人。

  可知道,那一刻的她羞愧、恼怒、不安、她没什么错,犯错的人可是温礼安,她没必要跑。

  停下脚步,闭上眼睛,紧握拳头,回过头去。

  温礼安站在距离她三步左右距离所在,天际处亮光又是一闪,那亮光让他那张脸看着比起平日还要白上些许。

  亮光一闪而过,周遭恢复黑暗,那黑暗又沉又厚。

  黑暗中,脚步踩在糙尖上,轻轻往着她移动,另一拨轻轻踩在糙尖上脚步却在倒退“梁鳕”那声音又涩又低,“滚!”那声音恼怒中又捎带着可怜兮兮的痕迹。

  在黑暗中凝视着逐渐朝着自己bī近的身影,一边倒退着,梁鳕知道那颗月桂树的所在方位,找到了那颗月桂,背贴在月桂树树gān上,手试探xing握住横伸出来的枝丫,嗯,还可以,她要把这枝丫狠狠往温礼安脸上抽。

  混蛋,这次我可没喝得醉醺醺的,这次我可没向你投怀送抱。

  咬牙,用力,成年男xing拇指般大小的月桂枝成功被梁鳕握在手上,把所有力量都聚集在手指上,月桂枝往前一挥,目光随着月桂枝末梢。

  那想象中恶狠狠朝着温礼安脸上抽的月桂也仿佛周遭事物,被某种神秘力量凝固,无数萤火虫如那场下在暗夜中的雪,晕huáng的路灯把白色雪花是淡huáng色的,纷纷扬扬。

  每一片雪花都带着淡淡光圈,从眼前飞过。

  那躲避飓风的小家伙们一定是被月桂枝离开树梢的声响所惊吓到,一下,打开它们的灯笼,漫无目的往着夜空飞窜。

  可是,这些小家伙们知不知道,它们的忽然出现让那站在河岸上的女孩在瞬间丢了魂魄。

  小家伙们可知道,在漫天萤火中那站在河岸上的男孩,就像是她童年时代做过最为华丽的梦,把大海螺放在耳边,神明会通过海风告诉你,珍珠放在哪里。

  河岸上的男孩在移动着脚步,指向男孩的月桂抖了抖,男孩再靠近,月桂枝掉落在糙丛上。

  天际处,下一道光亮起,漫天的萤火失去了它们的魔力。

  背紧紧贴在树上,再一次,梁鳕眼睁睁任凭着那道气息朝着她bī近,手下意识间想去挥动月桂枝,却发现手里头已然空空如也。

  “温……”唇被堵住,和上次在溪水中的温柔缱绻不一样,这次卷住她舌尖的极具掠夺,最初像那莽撞的孩童,孩童有很好的悟xing,很快地从试探到深入。

  到底,那频频踢出去的脚是何时变成踮起的?到底,那因为感觉到侵犯而紧绷着的身体是何时抖动开的?到底那想叱喝的发音是如何变成一串一串喘息的?梁鳕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