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才好。
不带着色情意涵,不会被精虫占脑,单纯享受肌肤之亲、耳鬓厮磨的满足愉悦……就像饭后甜点一样,怎么吃都不会腻。
可非提议要帮他洗头、刷背的时候,语凡还开玩笑地说「欸,今天服务怎么这么好,太太?」。
但可非一点也没有在开玩笑,他认真无比地,秉着帮爱车洗车打蜡的龟毛精神,替他「服务」。先是轻柔地指压,帮语凡按摩着每一寸头皮,舒服得让人几乎快睡着了。再来是同样仔细、刷洗力道也恰到好处地为他刷着背。最后还主动加码,替他洗起脚来。
语凡也从一开始的以为可非在玩闹,到感受他的认真,最后是明白这个男人是以这样的方式,在珍惜着自己——要语凡怎能不心动?
「以前你说我可以在这里『上班』的提议,还算数吧?」
语凡笑笑地,对着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可非说:「男公关的工作,现在我已经做得得心应手,酒量也不再那么差劲。所以我挑战过了,只是我想它还是不适合我,我决定不干了。喏,让我回来当你的『家庭主夫』吧?」
虽然绕了一圈,还是回到原点,语凡觉得他们吵的这一架,并非毫无意义。
只是语凡破天荒的大让步,却碰了个软钉子。
「想当我的主夫,时间多的是。我是说,在你退休之后。」冷静地瞥了语凡一眼,可非再次低头帮他洗脚趾头。「你不辞掉牛郎的工作也没关系。」
这家伙……厚!
「我都说要辞了,你干么不老实地说万岁就好?」
「你不必为了我而辞职。」
假使可非还在乎他牛郎的工作,代表这阵子可非什么教训也没学到。分开之后,重拾冷静的旁观者态度,可非总算看清楚问题所在。
「不过,把你的『自由』给我。」
当牛郎,每天喝得醉醺醺回来,可非有正当理由生气。
但是如果他有心,站在语凡的立场去思考,不是没有法子可以改善情况,让语凡能身兼工作又不伤身。
像是他可以减少语凡在家中的负担,替他分担一些家事;或是也可以到俱乐部捧他的场,纯开瓶不喝酒。假使这么做还不够,他再想法子就好。
可是,他只想着要语凡辞职,不要干了。
「我认了。我没有办法做个心胸宽大的男人。」
虽然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宽大」,给自己的交往对像很大的空间。「宽大」的程度,还让前女友们抱怨与怀疑,他是不是不爱她们。
他却嘲笑她们,一心只想占有另一半,那种爱情不过是动物占据地盘的原始本能,不是爱。
岂料风水轮流转,现在他沦为想抢地盘的「动物」了。
他不是宽大为怀的男人,他只是从没遇到过会令他兴起独占欲的对象罢了。
「在你是我的『宠物』的时候,我很快乐,因为你属于我。」
心知一个人是不可能完全属于另一个人的,但是在那一时假象的海市蜃楼关系中,他已经堕入了这层假象而无法自拔。
「我们要在一起,那么……我要我的『宠物』回来我的身边。」
情人的地位,不够束缚。
另一半的地位,必须共同分担责任与义务。
宠物,唯一失去的是自由,唯一要做的是好好地被爱。
「我会为你打扫环境,我会把你喂饱养胖,我还会帮你洗澡打扮……」
可非起身,也拉着语凡起身,扭开水龙头,强力水柱自花洒喷出,将他们笼罩在一层水的牢笼之中。
可非替语凡挡掉喷向脸颊的水珠,指尖不停地在他的眉心、他的鼻头、他的唇瓣轻抚,拨开那一道道细细的水流。
「和以前一样,你做我的宠物,只限在这个家中的时间就好。出了这道门,我和你只是邻居、朋友——这样不行吗?」
语凡叹口气。「我不知道,这样子听起来好复杂。」
谁那么厉害,可以把关系切割得像他如此完美?
「事情不能更简单一点吗?」
爱上这个像迷宫一样的男人,语凡觉得自己一直在他的迷宫里面绕,一直在迷路。
「不想管什么宠物不宠物的,我从头到尾都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可非心满意足地微笑了,他拥抱着他,不停地以下巴磨蹭着他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