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诚提出的方案和他们的一模一样,陆氏如果拿出同样的方案将被视为抄袭,而拿不出方案则将视为放弃这次收购。
在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一句不对就容易饭碗不保,更何况,发生这种事qíng,是他们谁都没想到的。
“都说话啊!”看到一群人低着头,一句解释也没有,陆振清更加生气。
“陆总,这个方案除了我们几个和您以外没人知道,至于对方怎么……”
“那你们的意思是,是我泄露了公司机密?”陆振清冷笑一声。
“当然不是了,我们……”
“那就是你们在座的某位了?”
“这……”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承担不起这么大的罪责。
“或者,你们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对方的提案和我们一字不差,难道是巧合吗!”更致命的是,对方的提案在他们之前。
“可是...这份文件一直由您保管啊。”有个极小的声音传来,在掉跟针都能听到的会议室显得格外突兀。
陆振清本就铁青的这下更难看了,确实这是他的不解之处,文件一直在他办公室,而有权利进出他办公室的除了他自己以外无非就是在座的这几个。
“包骏,把所有进出过我办公室人员的名单统计出来。其他人,尽快想出来弥补方案。”
事到如今,追责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尽快想出来一个补救措施。
康诚会和陆氏竞争是陆振清意料之中的事,然而没想到对方第一步就把自己打了个措手不及。
“只能查到最近三天的进出记录。”包骏把名单递给陆振清,他看过了,这些人员都没用问题。
“先放这吧。”陆振清这边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刚才家里又打来电话,让他回去一趟。
“伯母又打电话了?”包骏一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啊。”陆振清点点头。
“她也是不安心,要不你就听她的,先安定下来呗!”包骏这是作为一个朋友的劝告,他和陆振清同岁,自己女儿都上小学了,陆振清连个结婚对象都没用,难怪陆母着急。
“我知道。”
这些话在他耳边都听烂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跟他说过。
包骏无奈的摊摊手,以前半个月都不见陆振清回趟老宅,现在几乎天天往那边跑,工作也工作不好,这次又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哪儿还有时间顾及儿女qíng长。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什么。
“对了,上周二你是不是回过家?”
“上周二……好像是。”
“那天你是不是把那份文件带走了?”
被他这么一说,陆振清也想起来了,那天母亲让他回去吃饭,文件中还有些细节没有修改,他本来打算在公司处理完,无奈那边催的紧,他只好把文件带回去了。
在陆宅时,公文包一直放在他手边,不可能有人动过,之后他回了家,将文件放在书房内,隔了一天才又带回公司。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只可能是一个人。
咖啡馆的临窗座位上,郭岸柏皱着眉,对杜书遥的做法百思不得其解,“你确定了?”
“确定。”杜书遥摆弄着咖啡杯,上面的拉花被他搅开了。
“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你最好再想想。”确实,这个结果和郭岸柏想象的不大一样。
“不用了,我想好了。”
“那好吧。”
外面的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杜书遥来时没有开车,也没有带伞,搭在座椅靠背上的外套还是湿的。
过了一会儿,天马上黑下来了,可雨不但没有停,反而越来越大,看到这种qíng形,郭岸柏估计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于是说,“我送你回去吧。”
他本以为会被拒绝,没想到杜书遥竟然点了点头。
下班时间路上堵得很,十几分钟的车程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到杜书遥家楼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说了声谢谢,下车。
“不请我上去坐坐?”郭岸柏开玩笑道。
杜书遥抬头看了看楼上隐约亮着的灯,说,“改天吧。”
郭岸柏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也不多说什么,跟他说了声再见,看着他在雨中从容不迫地走进单元楼,叹了口气。
杜书遥下车时就注意到不远处停了一辆车,车的型号和牌子他再熟悉不过。
果然,家里门没锁,甚至没有关,仿佛就在等着他回来。
“你怎么来了?”上次之后,两个人没有再见过面,电话也没有通过,就像陌生人一样生活在城市的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