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涌而出,他感觉自己被一根钩子勾出五脏,一阵滚烫的感觉席卷全身,意识慢慢消退……
他终于自私了一回,现在死去,就能堂堂正正地去见她,不用为云修日后的安全担起责任。
云修看完房间,表qíng疑惑。
可希打电话过来时,云修犹豫一会才接。想要隔断过去,总归没那么容易。
她问能不能出来见个面。
营业厅里的女孩带着询问地目光,云修让后面进来的人先办业务。
没等他想出借口拒绝,可希说:“不是说我们的事。就算不是恋人,也是同学吧?作为同学,想约你出来聊几句而已。”
云修不好回绝了。
见了面,没聊几句,可希就说,带你去看一个地方。
她的脸上没有一点不满,也没有絮叨以前的事,好像早已忘掉他们的过去。
当她领他来到一处小区,走上yīn暗的楼梯道时,云修还是想不明白,既然看开了,为什么还来这种地方?在他看来,自己已不是她的男友,就没必要来她的出租房。
房间不大,却很gān净。
“还不错吧?我同事出国了,这房间不用,说可以让我住。”
云修想,不会只是为了看个房间,才特地把我叫出来的吧?
“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听起来,像新婚妻子在问丈夫。
“很好。”他怕说着说着,她又歇斯底里起来。
“那么,你选个日子就搬过来吧。”
云修一愣:这是什么状况,已经说结束了,还要自己搬来,同居?
“我不跟你住。我在家住习惯了,不想过来。但同事非要我找个靠得住的,算是替他看房子。房租很少,基本是白住。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我知道,在豪宅里住惯了的,不一定看得上,但如果你在找住处的话,这是个好选择。”
云修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住处?”
“你以为只有你知道,家里那边的人都在传你离家出走了呢!”她看到云修表qíng有所变化,故意又说,“像乾隆皇帝似的,大鱼大ròu吃腻了,想去市井里换换口味?”
她这样说,是不让云修察觉自己的真实想法,免得他又想逃。
云修想拒绝她的好意。
但她说:“我不是救济你,也不是施舍。这算互相帮助,我既能jiāo掉朋友的差,你也省得到外面找房子。哪天,你不愿意住了,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找别人。”
他打不定主意,这里比起那个宿舍,简直就是天堂。但,平白欠她一个人qíng,又让他不安。他都已经打算丢掉过去了。
可希也不等他回话,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直接把一串钥匙jiāo到他手上。
云修接受了。人在低处,没有太多退路可选。在他目前的人生里,这房子是个很大的诱惑。哪怕,此刻通过没有关上的阳台门,正有浓黑的夜色漫进客厅。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可希终于问:“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云修想,果然还是说到这里了。她要知道自己的真实qíng况,可能就不会这么问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想还给她。这个举动,在可希看来,是他无qíng到底的标志。
“连一个玩笑都开不起,拿着吧。”
冬季的风,像刀片一般,掠过之处,皆是伤痕。
她心里却在说:你无qíng,就不要怪我无义!
柏原怎么都不会想到,当初她接过自己那张卡时,另一只兜里的手却紧紧捏着另一个男人的名片。
那是死神-的-名片。
☆、血绒花
柏原接到佳琪电话时,刚刚洗完头。
听完电话,顾不上chuīgān头发,抓起车钥匙就往外面冲。小姨在背后叫他,他也没听见。
冷风chuī得头皮一紧,他迅速钻进车子,急急发动车子。
“我好像听见爸爸说什么,要对云修下手,你赶紧去!”
“说清楚一点,是什么时候,在哪啊?”
佳琪声音抖动:“不知道,我无意中听见他打电话,应该就是现在,说在环城东路什么的地方……”
她说不上来更多细节,柏原只好先往环城路开。环城路贯穿城市东西,就算是东路也有好长一段路程,没有具体标识,不可能找得到。
路口的红灯亮起,他跺着脚,似乎这样就能催着红灯变绿。红灯意外地长,他看着手机,突然想起可希,急忙拨通她的号码。
打了两个她才接,柏原也懒得找耳机换蓝牙,边开车边打电话。
“云修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