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久,铺天盖地都是程式涉嫌挪用慈善资金的消息。可希的心qíng一落千丈。她学的是工商管理,不清楚幕后细节,但有一点,她很肯定,云修被爆出这种事qíng,继承人的位置肯定无望了。因为,高层们是不可能随便拿继承人开刀。
她开始厌烦自己的命运。她生xing好qiáng,一直以为自己能打响翻身仗。看到新闻,知道自己的豪门梦愈发遥远了。
一个不是继承人的富二代,顶多得点股份,碰到兄弟自相残杀,可能最后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何况云修的脾xing,就像那酒鬼说过的“看上去不像能吃苦的样子”。全靠自力更生,就凭他那肩不能扛的贵公子相,过上理想的富足生活不啻是个神话。
所以,她渐渐也就冷了心。
但当她再次看到云修,冷却的心又被点燃了。
不管怎样,他还是程式地产的二少爷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错过了他,可能就错过了一片森林。再说,权力之争,从来都不是事先就能下定论。
她想叫住他,但他似乎有心事,旁若无人地走着,而且这次没像往常那样去公园,而是提前拐进另一条小巷。
她于是想到另一个住在小巷里的女孩,就一路紧紧跟随。
她来到赵医生门口,犹豫良久,本想下去等,但她听到一些声音,不由地靠近门框。
这里是老式小区,这种看似牢固的中空铁门,隔音效果没有它的防盗效果好。如果捂住另一只耳朵,依稀能听到声响,但毕竟隔着门,脸都被门框挤扁了,也只听到一些模糊的词。
她想再靠近点听,门突然开了。
“你跟踪我?”
听到云修这么说,她有些慌了:“不说了嘛,我看见你,叫你没反应。接着你来到那个小区,就有点好奇,以为是哪个女孩的家。”
接下来,是长久的冷场。两人坐在石凳上,都不自觉地望着湖面。
云修望着湖中心缓慢行驶的白色游船,幽幽地说:“关于恋爱结婚,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考虑。”他想起之前说过要给她一个答复,觉得到了这个时候。
如今他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确定,哪敢随便许给人一生的承诺。
可希激动起来:“为什么?因为那条新闻吗?我不介意你犯错,还是……”
云修不让她继续说:“我有我的难处,你理解一下吧。”
可希气愤地站起来:“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说分手的话!”
云修无动于衷:“我无法给你任何保证,连一个小小的承诺都不能给你。所以,就这样吧,去找属于你的幸福。”
可希不肯动。
从大学开始,她觉得自己在他身上花了太多jīng力,同样一个男人,没准早就下跪向她求婚了。凭什么,把人耍得团团转之后就不负责任地想甩手!
一片huáng叶子落到头上,她恨恨抓住后扔到地上:“我不同意!程云修,想分手,不能你一个人说了算!”
她眼眶发红地盯了他一阵,大步离开了。
云修望着她的背影,内心没有波澜,就如这段感qíng开始时一样。他以为自己恋爱了,其实到现在都没弄清楚恋爱应该是什么样的感觉。
此时,他有些怀疑自己的感qíng了,赵医生满腔热忱地要替他父母报仇,他没有感同身受;面对程雄,他觉得别扭,却没有想上去打他的冲动;这个说很爱他的女孩哭着离开了,他也没有一丝落寞的qíng绪。
或许,他就是个无qíng的人,已经失去了感受真qíng的能力。阳光落在身上,感到一丝丝暖意:至少,还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
☆、求原谅
程式地产又上头条了!
是流年不利还是下属办事不牢靠,程雄都懒得过问了。
把报纸揉揉,往门口一丢,差点砸到推门进来的沈道成。程雄喝令经营部主管出去。那人经过时,跟律师递了个眼色:老板心qíng很差。
程式拟收购另一家房产公司的机密文件被曝光。现在流言四起,对方公司本来还在几家收购商之间游移不定,想找个出高价的上家,没想到横生枝节。
曝光之后,不但程式的收购计划被搁置,那边都已经快把办公室电话打爆了!怪他们保密工作太差劲。
程雄烦得要命,本来是囊中之物,这样一搞,那边的公司上层决定重新整合资源。其他几个上家发现自己被耍了,也是气到不行。
这真叫偷jī不成蚀把米!
他问沈道成可查出什么来。律师说:“只说有人用手机照片发过去,别的还是查不到。”
程雄火了:“你现在办事怎么也这样!不是没事没事,就是查不到查不到!查不到,难道他隐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