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把眼睛转向房内的监控镜头,苍白的唇开启,慢慢吐出几个字。
「Lord,forgive them not for they know what they are doing.」
「沙兹曼!谁让你给他用毒品的!」沐寒音怒气冲冲踏进沙兹曼的房间,径直走到他面前,揪着他的衣领把他从转椅上拎起。
沙兹曼的手下想要冲上来,被他抬手拦住。
「沐,你这是干什么?心疼你的小情人了?」沙兹曼扬了扬嘴角,眼睛里透出一抹讽刺。
「是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沐寒音怒不可遏,狂乱的怒气让他想要把眼前的人撕碎。
沙兹曼慢慢拽开他的手,冷笑,「难道不是你吗?沐先生。是你把那个小贱种扔给我的,你忘了吗?」
一声巨响。
沐寒音在任何人来得及反应之前,一记重拳挥过去,正中沙兹曼的左脸。沙兹曼整个人被打得踉跄几步,跌坐在地。
一秒钟后,房中十几把黑洞洞的手枪同时指向沐寒音的脑袋。
沙兹曼吐掉嘴里的一口血,目光如野狼一般盯着沐寒音。这世上还没有人敢这样把气撒到他头上!
沐寒音也如同一头备战状态的野兽,用赤红的眼死死盯着他。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一刻,沙兹曼房中的电话突兀的响起来。
尖锐的铃声刺破凝滞的空气。
属下迟疑了一秒,还是恭敬把电话递过去。
沙兹曼一把抓过电话,一手烦躁的扯松领带,「喂,我是沙兹曼。」
「……沐先生?」他猛地把头转向沐寒音,深邃的眼睛狠毒的眯起,「是,在这里,呵呵。」虚伪的笑着,「当然,我们是朋友。」
沐寒音观察着沙兹曼的语调和神情,知道那通电话八成是自己哥哥沐风涧打来的。
那个保护欲过度的男人,又派人来监视我?
这样想着,他轻轻吐了口气,同时也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
有了这通电话,警告沙兹曼,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严密的监控着,相信他不敢随便动自己一根手指头,否则他自己也会付出相当的代价。
沙兹曼微笑着结束通话,但是下一瞬,他猛然一转身,把电话摔在墙壁上,刹那,电话四分五裂。
「沙兹曼先生,」沐寒音已经冷静下来,他环着手臂,优雅而平静的看着那个发狂的马来西亚人,「如果您还念及我们之间的一点交情,可不可以把凌迟交给我?」
沙兹曼回头,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露出扭曲的笑,「交给你?他毁了我的订婚仪式,让沙巴会的颜面扫地,让我失去了那颗钻石,你说我能这样轻易的,随随便便把他交给你吗?」
「沙兹曼先生,」沐寒音轻弯起嘴角,笑得客套而疏离,「沙巴会在大陆有不少商业利益,和我兄长沐风涧也有生意往来,您要把目光放得长远一些,凌迟对您来说,不过是个小问题,况且,您对他的惩罚也已经够了吧,他现在对您没有丝毫用处了,不如这样,我替他来赔偿您那三千万美金的损失。」
简单几句话,不卑不亢,却把利害关系挑明,同时也做出了巨大的让步。
这样好的条件,其实,沙兹曼完全没有拒绝的道理。
但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桌旁,身体靠在桌沿,从桌上的烟匣中取出一支雪茄,用火柴点上,然后深深吸了一口,吞吐着那灰白色的烟雾。
片刻——
「好,可以,但他必须立刻消失在这座城市里。」沙兹曼微扬起下巴,斜睨着沐寒音。
沐寒音没有犹豫,「好,我立刻带他走。」
「不!我会亲自,为凌先生送行……」沙兹曼转过头,眼底浮现出一抹阴鹜。
沐寒音斜飞的剑眉微微蹙起,「什么意思。」
「我会为凌先生订明天飞往香港的班机,然后亲自将他送上飞机,确保他安全的离开。」
「不行。」沐寒音厉声反对,「我不会把他继续留在你这里,一刻也不可以。」
他了解沙兹曼。
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这一次自己和凌迟已经激怒了他,只要给他机会,他肯定毫不犹豫的毁掉他们。
「沐先生,你听好了,我不是在跟你谈判,你没有选择的权利。」沙兹曼一字一句,压低声音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沐寒音深深吐了口气,慢慢闭上眼睛,片刻后才又张开。
「那么,请您允许我留在这里,陪在他身边。」他直直注视着沙兹曼,眼中有一种名为坚定的东西,这是他的底线,他不会再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