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羊_作者:打灯的戳戳(3)


xing能良好的SUV平稳驶过一大段梧桐路,转进了一栋气派的独立别墅,停在后院里。
龚管家熄了火,带肖扬进去。
人的记忆很奇怪,肖扬早就想不起来这个家的样子了,可是重返故地,却觉得熟悉得很。
就连门口的吊兰都没什么变化,还是印象中的老样子。
肖扬在玄关处换了鞋,里头迎出来一个人。
“龚叔你可算回来了,快帮我把老爷的药端上去,我敲门他都不理我。”
这是个相貌略带点可爱的男孩子——真的男孩子,看着绝不超过20岁。
“哦,这是小风,现在家里大小事qíng都是他在做。小风,这位就是肖少爷。”
肖扬依旧用他不冷不热的声音打了招呼,对方却瞬间换下撒娇般的表qíng,脸上的五官都努力摆出了嫌弃和厌烦的样子。
龚管家gān咳两声,接过小风手里的药碗,带肖扬上了二楼。
敲开一扇木门,里面是浓郁的木头香味。
房里的一应摆设恰如当初,就连老人坐的位置都没有挪动过。
老人从yīn影中抬起头来:“回来啦。”
肖扬心里嘲讽着自己时不时的好记xing,刚才竟又想起十年前在这屋里和老人最后的谈话。
“爷爷。”
老人撑着拐杖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
“回来就好啊,坐下吧。龚齐啊,泡杯茶上来,我和小扬好好聊聊。”
木头桌上的台灯发出温暖的光,却因为全木的家具,反倒映衬出了更多的冷意。
爷爷:“这十年真是难为你了,里头的事qíng我给你打点过,但总归不会面面俱到,我们又怕股东大会那边有意见,一直没来看你,你……过得还好吗?”
肖扬:“挺好。家里还好吗?”
爷爷叹了口气:“你泉叔叔几年前突发心脏病,走得突然,钟铭被迫提早接下了家里的生意,好在我还没咽气,总归能帮他点儿。现在都挺好的了。”
爷爷皱着眉头喝完了药,继续说:“钟锦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不学无术连大学都读得勉勉qiángqiáng,现在自己搞了个雕塑馆,我也懒得管他。”
郎家在爷爷郎德文那一代曾经枝繁叶茂,可内斗了许多年后,剩在国内没走的就只有他们这一脉。
现如今郎泉不在了,整个家里只剩3人,亏得郎钟铭一人之力,居然也撑起了这盘子。
“冷血铁腕下才能出成绩”——郎钟铭15岁时说出的话被他自己做了最好的诠释。
爷爷:“小扬啊,你放心待在家里,工作的事我让钟铭帮你安排,你什么都不用cao心,有哪里不能适应的,告诉爷爷,爷爷替你做主。”
老人说这话的时候表qíng认真严肃,像是在做一辈子的保证。
可惜他的一辈子大约也长不了了,肖扬想在郎家的利爪下过日子,只能靠自己低头讨食。
不过他无所谓,十年牢狱生活,他也算是服软专业户了。
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别让人抓着把柄,低声下气别惹麻烦,自己也会好过很多。
出了那间全是朽木的房间,肖扬被龚管家领到他自己的卧室。
里头的陈设也是老样子,只是冷冰冰的没有人气。
他放下手里攥了一路的东西,坐在了软和的被子上。
过去的一切就像噩梦,缠着他要走不走。但总算可以躺在舒适的chuáng上度过寒冬了,他还是挺高兴的。
眼皮子渐渐沉重起来,肖扬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慢慢放松,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是因为巨大的关门声,一个快活的男人声音响遍了整个屋子。
“我回来啦~~~~”
那当然不可能是郎钟铭。
回来的是他的弟弟,郎钟锦。
肖扬走的那年郎钟锦还是个上小学四年级的孩子,他也是肖扬在郎家唯一不会生理xing反感的人,毕竟当年的事和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肖扬哥回来了嘛?”
年轻的声音自语气里就带着欢乐,一听就知道从来没有经受过苦难。
不知是谁回答了郎钟锦的问题,这之后他就半走半跑去了爷爷房间。
肖扬松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被这么一闹他是睡不着了,伤口又在发痒,肖扬缩起身子来忍着。
很快,开门声又响起,另一个更为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整个屋里的人都从四面八方迎接来人,小风和郎钟锦高兴的声音在肖扬耳朵里更显刺耳。
肖扬起身,整了整睡乱的衣服,开门。
楼下的人听到动静仰起头来,勾起的嘴角坦然接受着肖扬自上而下冷冰冰的俯视。
“呦,回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