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拉开一条fèng,两人同时觉出不对劲来——一股明显的天然气味道扑面而来。
电光火石间,小风惊叫一声:“我早上还没来得及拧上天然气的口子!窗还被我关上了”
郎钟铭一惊,赶紧大力推开房门冲进去开窗拧阀门,继而把倒在地上的肖扬打横抱起就往外跑。
“打电话跟医院说一声,我立刻送他过去!”
小风吓得站在一边呆了会儿,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打电话联系最近的大医院。
郎钟铭抱着人不好开车门,小风急忙跑来帮忙,把已经神志不清的肖扬接到后车座,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刚才接手的一瞬间,小风惊讶地感觉到手中这个人的重量……竟这样轻。
“是我不好……”
小风哭起来。
“是我开着天然气还关了窗,我完全忘了……”
郎钟铭也顾不上安慰人,只管一路飙车。
但这时候正赶上普通员工上班的高峰期,一贯出门早的郞总根本没有高峰时间的经验,被死死堵在路上。
眼看过了拐角再走一段路就可以到医院了,郎钟铭一烦躁,直接把车塞在了靠边的位置,打起警示灯,从后座把人抱出来,朝着医院就是一阵狂奔。
怀里的人在颠簸中似乎有了点反应,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肖扬——”
头好重……
“肖扬!”
好奇怪……我是要死了吗……
“肖扬!肖扬!”
郎钟铭在叫我?叫我做什么?要上我吗?好难受……
“肖扬!撑住!就快到了!”
到哪了?要去哪儿……我不想去……
“我……不想……去……”
“肖扬!快到了!医院快到了!”
“医院……不想去……”
“你说什么?说大声点!我听不清!肖扬?”
“我……不想去……不想去……”
……
肖扬在医院昏睡了一天一夜,由于甲烷中毒需要吸氧和静修。
郎钟铭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看他带着氧气罩的样子,醒来后虚弱地连手都不曾动过一下,心里难受的要命。
本来是好好的元旦,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肖扬也是……心里有火气就冲他发出来啊,如果这事没有闹大,自己也不至于气成那样。
大概是他平日里对肖扬太过分了,让肖扬对和解无望,才会这么铤而走险吧。
郎钟铭心里寻思着,一会儿进去该怎么好好把话说开。
之前的事qíng,他想说很多。但他心里清楚,这些只不过是没什么意义的托词。
给肖扬造成了这么多伤害以后,说什么都不会有用,只能是造成二次伤害罢了。
或许有个平稳安定的未来是肖扬更渴望的吧……
过了会儿,医生终于放他和小风进了病房。
小风xing子急,扑上去就一顿痛苦:“对不起啊肖扬少爷我不是故意的啊——”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流在肖扬的手臂上。
郎钟铭无奈地把人挪开,抽了些纸巾给肖扬擦手。
肖扬呆呆看着他近乎温柔的动作,低声说:“既然想让我死,又何必救我?”
郎钟铭一愣:“我没……我不是有意要害死你,你别瞎想。”
小风也在一旁帮着解释:“是我的错,之前煎jī蛋的时候风大,我就关了窗……哪知道……后来阀门没关,我也给忘了……”
肖扬扭过头,没吭声。
郎钟铭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又添了句:“真不是我……”
肖扬依旧没出声,郎钟铭也有些气恼,要不是肖扬先搞出事qíng来,这会儿他早把人拉去度假了。
此刻他更进一步明确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危害多大。
郎钟铭想起以前,看着病怏怏的肖扬又一阵心软,最终妥协下来,好声好气哄他起身喝点粥。
这粥是刚让小风去买回来的,这会儿还热。
大概是还在犯恶心又没什么气力,肖扬皱着眉别过头,死活不肯喝。
拗不过郎钟铭捏了粥碗追着他喂的架势,肖扬勉qiáng开口:“不想喝,倒了吧……”
郎钟铭劝他:“苏蕙芸特意拿来的,怕你饿着。喝一点。”
一旁的小风:……???
不得不说郎钟铭还是了解肖扬脾xing的,平日里对他好的那几个人的善意,肖扬总是无法拒绝。
默默喝了半碗粥下去后,肖扬脸上也稍好了些。
郎钟铭跟护士多要了个枕头,一起垫在肖扬chuáng上,扶他躺好,自己坐在chuáng边上。
小风已经被打发回去了,郎钟铭就想趁机好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