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yù那么qiáng的罗修,会放过自己吗?他会允许自己的离开吗?
亦淅有点恨自己:至今想到罗修,仍然惦记他给予的温存。他的一颦一笑仍在大脑里翻腾着,一种远比爱与恨更复杂的qíng绪在绞痛着他的心。
已经被人鱼ròu到这种地步,与罗修也该是最彻底的了断吧?!
只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到这样的对待。他不懂,想破了头也未能想出个究竟。
给个解释也好。虽然并不能改变什么。
但,终归应该有一个解释。
了却世上万般苦,执守向终南。
如果可以这样结局,也算慈悲了。
这晚所发生的一切,便如一道难解的谜题,冰冷地向亦淅展示着事实真相的残酷。
罗修,文雅高俊的皮囊之下,却是希腊神话里的“斯芬可斯”。
一个心机深沉,随时要害人的怪物。
奇怪的是,自己不是一直都在提高警惕吗?怎么还会如此愚蠢地堕入陷阱?
怎么就忘记了呢?!
凡是以爱为名的骗局,总是最诱人的,也最容易成功。
不要完全相信任何人,永远都是。
筋疲力竭的亦淅,试着放弃了同大脑分庭抗礼的“拉锯战”。
身上倦乏到虚脱的程度,已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无谓的计划。困倦,如一张舒适的毯子迎面罩下来,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沉入到睡梦中去。
被过度索取过的身体,被痛苦折绞的大脑;都需要用睡眠进行修整与治疗。
他甚至于想到,如果就这样长久的沉睡过去,也不见得不好。
撩乱chūn愁如柳絮,悠悠梦里无寻处。
沉梦待久,一枕huáng粱。
睡中不知过了多久,梦里似乎都感到有一双锐利、yīn鸷的眼睛如一把利箭用直穿心脏的方式,牢牢窥视着自己。
背脊,敏锐地觉得发凉——一根跳跃而刺痛的神经,直冲向大脑皮层:眼皮轻颤着,惊醒!
房间里,挡着落地窗帘,无从判断是什么时间。
转身,秋波横动:
chuáng头,竟是一团黑影,惊悚地潜伏着。
亦淅不禁骇然!
“是谁?!”
由于浑身无力,亦淅此时更没有安全感。受到惊吓而陡然变声的音调也并不很高,但不影响他指责的态度。
“醒了?我可没想要吓到你,真抱歉。”
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貌似在调qíng。
心,微动:这个声音,很耳熟啊!
亦淅定睛看了看来人:那狡猾而又yīn损的笑脸,却是——肖云!
“你怎么进来的?”
亦淅脸色一变,质问。
肖云浮上轻蔑之色,“这对我也不是难事啊。何况,能进出你房间的可不止我一个吧?”
亦淅觉得面上发热到疼,这个人含沙she影地在暗示自己现如今卑贱的处境。
本来对这个人就全无好感,更不想再这个时候和他争长道短。亦淅唯一想的就是尽快打发他走,不愿和他废话。
“你到底要gān什么?我们可没什么jiāoqíng。请你出去!”
亦淅争取用最少的语言,冷冷地下逐客令。
“哼!.....”
肖云莫衷一是,一脸得意。
“让我出去?只怕没那么容易吧。看样子,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处境。”
“你.......”
亦淅气结,只能发出简单的单音节,不明白这个人要gān什么。
“若论起jiāoqíng来,我们俩个渊源更深吧?远比你的大教授更有jiāoqíng。他对你又怎样,不是照样把你送给别人玩儿。”
亦淅的心脏,有被人突然勒住的闷痛。
☆、深渊(上)
肖云很懂得在战术上要对敌人穷追猛打的策略,运用得灵活自如。轻巧吐出的每字每句,都是向着亦淅最软弱的地方攻击!
刹那间,若刀剜一样的疼痛......本想忽略不计的伤口,被人使劲翻搅着,连皮带ròu的撒开,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我的事qíng不劳你费心。出去!”
亦淅板起俊脸,冷漠地下着逐客令。
肖云一脸的泰然,唇边勾起邪恶的笑容。
“出去?我怎么可能出去呢!我来,就是为了安慰你受伤的心啊。”
他轻佻的说话,伸手扣住亦淅的身体,qiáng势地拉向自己。bī迫着亦淅无力地倚在他身上。
亦淅出于本能地抗拒着,怒目而视。
指尖触碰到bào露在空气中紧绷、滑腻的皮肤:产生了难以置信的违反物理定律的反应,竟是有弹跳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