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狱戒_作者:清乐渔(62)

2017-02-22 清乐渔

  这是伤害别人?还是伤害自己?
  原来,我才是个变态!
  清理完毕,开始给全身的伤口涂上外伤的药膏。
  深浅不一的伤口,被细致的指腹柔和地抹过肌肤,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着怜惜;像是在修补价值连城的国家一级文物。
  打过了退烧针,为了防止感染,挂上了吊瓶。这一套流程下来,罗修是满头大汗。
  高度紧绷的神经,到此刻稍作放松。
  亦淅睡得很沉,纯净无害的睡颜,让人安心。面色如纸的白,白的有脆弱的光泽,像jīng美的瓷器,碰一碰就要碎了。
  想起他昨夜受的殴打,没有喝过一滴水,吃过一口东西,想必虚弱得很。罗修叹了口气,先洗了个澡,就下厨房准备亦淅醒来要吃的食物。
  重伤、囚禁、生病、药物;几大因素结合,让方亦淅的昏睡像是进入了时空的虚无,没有个尽头。
  从科学层面来说,睡眠,可以促进人体细胞的修复能力。所以,不管生了什么病,医嘱里都有“好好休息”这一条。
  眼下,亦淅的qíng况,就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理论。
  仿佛是死去一样:一场淋漓尽致的睡眠过后,亦淅幽幽打开了眼帘。
  第一感觉:还活着。
  确定了活着,身体却软绵绵的,不听使唤。四肢,是刚装上的零部件嘛?不受控制,好像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今夕何夕?我在哪里?瞬间的失神,分不清、辨不明眼前的事物。
  胸膛,有细微跳跃的疼痛感:记忆,开始慢慢回归——对的,我受了罚,挨了打,正生着病。
  亦淅觉得好笑:都说人睡如小死,大概就是这种qíng形吧。
  人死便如这般,倒也自在。
  转过头:手腕上正吊着输液瓶。身上盖着薄被,被处置过的伤口疼得不剧烈,只是稍有灼热。
  搞明白了状况:正在被医治,被照顾。
  这间屋子,是睡了几个月的地方。
  从梦境跌回现实,总让人有种怅然的失落感。
  “你,终于醒了。”
  罗修端着一个碗,踱进房间。目光柔柔地掠过他的脸庞,等待了许久的样子。
  亦淅混身无力,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觉得无话可说了。只好,愣愣地看着他。
  “想喝点水?还是先吃点粥?”
  “喝.......水”
  “好。”
  罗修应着,从桌上拿来一杯温水走到chuáng边。亦淅挣扎着要起身,费了半天的劲,成了徒劳。
  罗修像是在笑一个犯傻的孩子般的,扶着他,拿过抱枕垫在他身后;尽量让他靠在chuáng上的姿势舒服一些。
  他的唇,沿着杯边儿轻chuī着杯子里的水:先抿了一口试试水温。接下来,要做的大抵要亲自来喂的。
  总是这样,冷酷地折磨他之后,再极尽温柔的来侍候他;亦淅觉得讪讪的,大没意思。
  “我.....自己.....来.....”
  说着,伸手就要去拿杯子。
  “不自量力了吧。你有那个力气吗?”罗修的声音很轻缓,但听着让人感到莫名的压力:“烫到了,怎么办?”
  亦淅暗觉好笑:昨天这个人怒发冲冠地把他鞭打到死去活来,今天却怕一杯温水会烫到他。这是人格分裂?还是喜怒无常?
  他,不想再分证,也早已习惯了顺从这个人,听之任之罢了。
  罗修伸展手臂,揽他入怀。
  自己先喝了一口水,含在口中,俯首灌给亦淅。
  两个人不是第一次嘴对嘴喝东西,以罗修的xing格以住就做过不少这种qiáng硬的事qíng。亦淅见怪不怪,也就顺其自然地接受了。
  只不过,罗修这次每把水喂给亦淅一次,总要在最后用舌尖舔一舔他的唇;似乎有意要滋润一下他gān涸的唇瓣。
  小小的暧昧举动,让亦淅敏锐的神经觉得有细细的电流穿过口腔,比从前的任何一次接吻都有感觉。
  难已自控的,脸飞上一抹红霞。
  一口,两口,三口........
  不屑一会儿功夫,大半杯子的水就这样被喂掉了。
  “我知道,你没有说谎。那些吻痕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
  嗯?
  咳!咳!咳!.........
  亦淅正在往下咽罗修刚喂下的一口水,忽然听他提起吻痕的事qíng;惊愕之下,有水进入气管,引起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狂咳。
  罗修,本是随口把这事提一下,没想到亦淅的反应这么qiáng烈:衣服,chuáng单上都被喷了水。
  看亦淅咳得程度,好象要把肺都吐出来了。心里也急,怪自己大意了,连忙轻拍着他的背,加以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