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男孩儿,顾尘的眼睛很纯粹,仰起头的样子像是天使一样圣洁,他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说道:“宝贝,人的价值不是由他的身份决定的,而是他的能力。你不必怕人耻笑,这世界上比起这个要恶心的事qíng多了去了,你一个五讲四美的三好青年,gāngān净净长这么大,有什么好怕的?”
顾尘沉默着,半晌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低声说:“谢谢你。”
眼泪流的无声无息,倒不是无法忍受,只是·····就那样轻易的被理解了,被安慰了,这么多年来的自卑,害怕,难堪,无奈和悲伤,从来没有和人如此毫无顾忌一派坦诚的说起过,更不曾想会得到这样的解释和宽慰。从他自妈妈那里了解自己的身世,了解妈妈的选择之后,他就不曾在母亲面前显示过什么过分的脆弱,即便是最亲近的人,因为爱也可以疏离。
可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一颗心,却莫名其妙的突然就定了下来,仿佛终于有什么丢失的东西回归了原位,心安qíng定的味道。让他终于可以寻到一个港湾,可以放下所有防备与芥蒂肆无忌惮的哭泣。
陆初修轻轻拍打着小孩儿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顾尘虽然xing子绵软柔和,可是他明白这小孩儿背后的沉稳和坚毅,很庆幸,他的母亲是一位有胆识还高qíng商的女人,这样的孩子从小就可以教育到这样的程度,陆初修不敢想,那样的女子会是怎样的一番风韵!
而那个男人如此念念不忘,似乎也在qíng理之中。
接吻是顺理成章的事qíng,很缠绵缱绻的吻,令人仿佛置身云端,不带一丝□□的味道,其实陆初修很清楚,对顾尘来说和男生上chuáng并不是一件愉悦的事qíng,从他们发生关到现在,每一次亲密接触他都或多或少感到顾尘的僵硬和难受,这到不是他的技术问题,关于男同的事qíng他也给顾尘普及过,只是,他的宝贝心思太过敏感细腻,而且很害羞对这种事qíng难以启齿,陆初修只能不断的去熟悉,试探和摩挲。
对于一个直男来说,喜欢一个男生问题不大,人不是机器,会喜欢有吸引力的人很正常,可就□□这事儿来说,本身男人身体构造和女人不同,心理认知也有传统因素存在,所以除非是先天xing的,否则后天很难在短时间内接受这种□□方式。
可让顾尘安慰的一点是,从他们发生关系起包括到今后一块生活的这些年来,陆初修对他身体的紧张程度远远超过他自己,无论大病小灾这个人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包括每一次的欢愉,其间次数,力度,qíng绪,上药甚至其他让顾尘难为qíng的事qíng,陆初修都会仔细的去做,刚开始无论从心里还是生理他或许都没办完全的接受他,可后来这个人已经成为他骨血的一部分,所以离开的那一刻好像生生从身上撕扯下一块ròu那样痛,所以才能走的那么不甘心,那么绝望。
每一次互诉衷肠之后,两个人会更了解对方,他们的爱qíng也在每一次磨合,理解,以及千万个日夜的互相呵护中变得更加醇厚。而陆初修为顾尘提供的一切无不是上层享受,有时候人会说金钱买不到爱qíng,可某种程度上金钱却能证明爱qíng。他爱他于是愿意为他呈现社会的一切美好,他想把他本应该拥有的一切都给他。
他的宝贝,那么有才华,那么gān净,理应是被尊敬被仰望的。他值得更好的一切。
事实证明,陆初修没有看错人,他带他的男孩儿领略人世浮华,让他见识过财富转化成现实参考的真正形态后,让他懂得什么是穷奢极侈后,他的宝贝依旧保留着一颗赤子之心。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他最初看到的样子,柔和,质朴,理xing,正直,沉稳,坚毅。他不会随着外在的世界改变,更不会因为他的改变而失去信念。
他看着他长大,成熟,变得更有魅力,看着他终于可以和他并肩,在人群中的时候让别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是相差不大的伴侣,那种心qíng,陆初修觉得十分奇妙,这个世界,竟然真的有人能如骨血般融到自己体内,而这个人非是顾尘不可。
他一向清楚人心是最经不起考炼和诱惑的,陆初修所在的家世注定他从出生开始就得学会权衡利弊,学会心狠手辣,如若他不是陆家长孙,他的父亲不是爷爷器重的掌舵人,那么他也不必如此考量人心,可是,世界上所有的如果都是愚蠢的妄想。所以,他很感激顾尘的守护,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多年,抛去最初的风花雪月和làng漫激qíng,总有一天他们要面临彼此最朴实无华的一面,生活的细水长流能磨去爱qíng,更能改变秉xing,陆初修其实会害怕,害怕顾尘会对他的一些所作所为产生抵触和厌恶心理,害怕他对他的家族感到无奈和困扰,更害怕自己没办法保全他一世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