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敏锐利的目光盯着他,把他钉死在罪恶里。
“我有一些事要问你。你们是从什么开始的?”
“去年。”
“你是结婚前就是gay还是……你骗婚?”
“不,我只和他来往过。”
高敏心里不知什么滋味,眼角湿润。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你没做错,是我。我爱上了他。”
“很好,你有胆承认。”
高敏努力压下激动愤怒。
“我给你个机会解释,我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为什么会爱上他?你又不是gay,为什么爱上一个男人!我哪里让你不满意?”
方木喉咙gān涩:“没有对错,我们不合适。一个家里,不能有两个主角。你凡事好qiáng,我多忍让。我们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吵架,我喜欢的你不喜欢,我想要的你不想要,我们的思想和生活都慢慢产生了距离,感qíng也会耗光的。”
“所以他给了你慰藉,给了你喘息之机,温存备至,白莲盛放,和你很相配了?”
方木看她:“你说话不要带刺。”
高敏道:“我尽量忍住。”
“还有一件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瞒我这么久,我最恨别人骗我!”
“你也知道自己的脾气,我一和你说你就炸。原先,是我没有想明白到底爱不爱他,我怀疑自己、迷茫、犹豫。等香港回来,我想和你说,可你不听我解释。我们总是这样,说不了两句就吵起来。之后,我想等你生完宝宝,我们冷静下来再谈。总之,都是我的错。”
“你的错,就是贪心不足,是个懦夫。难道我有错吗?一个女人的qiáng势就是错吗?我们的确不合适,会有人欣赏‘好qiáng’的我,爱‘好qiáng’的我。我决定不会因为你,就改变自己。”
“当然,你值得。”
“好了,今天就先这样,我要睡了,你出去。”
方木道:“我在这陪你。”
“你在这我睡不着。”
方木无奈,只好离开。高敏缩在被子里,紧紧地裹住自己。
她曾经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她这段时间都过得非常痛苦,感觉挫败,对人生和自我都产生深度怀疑。她从没输过,这对她打击太大了。然而她后来想明白了,如果“改错”,就是迁就了别人,她就不再是她。她在这里失败了,不代表她错,不代表她没有爱的能力。是他们不合适,是这个人不对 ,她不能用一次的不对来惩罚自己。相反,她就是要做这样有缺点的人,正因为这样的缺点,她才是她。下一次,遇到别人,她还要如此,并且更加漂亮 ,让值得对的人来爱。
仿佛一切脆弱都被高敏埋葬在了那个晚上,那晚他们隔着一面墙,高敏哭了大半夜,方木抽了一地的烟。
之后高敏就没哭过,她变得非常淡漠。出院那天,高母夺过方木手里的行李,把他赶出去。
方木待要跟上,高母回身给了他一巴掌。劈头盖脸的一巴掌,打完,带着女儿上车走了。
方家父母沉默,方父叹道:“教子无方啊。”
方母望着儿子脸上的划痕,也不好说话。
“他自己惹的祸,他自己担。你不要管。”
方父带着母亲走了,留下他一个人。
从出院到高敏养好身体,她都住在娘家。没回来过一次,方木去看她也被避之门外。有一次,还和高敏的弟弟打起来了。
两人在楼道里滚,方木被压着狠揍,高敏冷着脸出来:“像什么话!”
“姐,这家伙耍你!还给你整个男小三?我不揍死他才怪!”
方木也不还手,由着他挥拳。
高敏看不下去:“你给我滚进来。”
“我不要!”
“滚进来,不然永远别进来。”
高奇恨恨地进去了。
“别再让我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OK?”
高敏打定了主意不见他,经过漫长的僵持,她带律师来谈判了。
协议书上明确划分了这些年的财产,最终他们就只剩了这些东西。
“赶紧签吧!”
高敏又看了看自己的婚房,这是方木用自己第一桶金买的。那时,他们新婚燕尔,对一切充满希望。
“车、房子我都不要了,折现吧。”
方木道:“公司也有你的股份。”
“不用给我,按程序来就行。”
律师从没办过这么轻松的案件,因为高敏的执意,两家处理的很gān脆。
但方木还是把现有的房产、股票和私下投资都给了高敏,除了他的公司和一辆代步车,他什么都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