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身上又粘又脏，太难受了。
方木回归神智，不好意思地：“我抱你去。”
男人穿上衣服，把他横抱起来往浴室去。苏回锦躲闪着他的目光，方木笑了笑：“还痛吗？”
苏回锦摇了摇头。
昨晚他那么温柔，基本没有伤到。
方木把他放好，靠在自己身上调试水温。
苏回锦一站起来，粘稠的液体顺着腿根就流下来了，尴尬地无地自容。
方木将受伤的小腿细致地包好，抱他到浴缸里，苏回锦道：“你出去。”
“我帮你。”
“不要，你出去。”
方木看他满脸通红，大概是不好意思，只好退出来。
他把chuáng单拆了，被褥扯出来晒阳台上。chuáng单被罩脏衣服一起塞洗衣机里，喂猫铲屎收拾屋子。
等一切完毕，苏回锦还没出来。
“苏，你还好吗？”
“没事。”
“我可以进去吗？”
“不，你别。”
他简单洗漱一番，套上外套去楼下买药膏。
跑上来，苏回锦已经坐在沙发上擦头发了。
他蹲坐在他面前，看他滴落水珠的发丝和暖红的脸庞。
“我要上班了。”
“嗯。”
“晚上我送你到你妈那。”
“好。”
“等会见。”
方木抵着他的额头，恋恋不舍。
苏回锦看着他，看他俊朗的眉眼和温柔的唇。细细看他踏着晨雾跑上来的脸庞，蹲坐在面前的姿势。
这世上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快去上班吧。”他低声说了一句。
方木嘱咐道：“给你买的药膏很好用，记得擦。”
“嗯。”
他抬头吻了青年一下，拿起衣服走了。
方木一天都没来，苏太太照例白天过来，他和母亲收拾好了东西，等到了七点半。
苏太太等得不耐烦了：“别麻烦人家了，我们又不是回不去。”
“再等等。”
他给方木打电话，没有通。
夜幕逐渐降临，淹没成一片黑。也许是被什么绊住了。
“别等了，人家没有家庭啊。赔偿这么多，还照顾你一段时间，也够了。”
“你别说了行吗？”
他抱起饭团，趴在窗台上。
久久没有听到车声。
夜色浓重淹没了整个小区，方木的短信发来：「苏，高敏到了，我要去接她……」
他转头对母亲道：“我们走吧。”
“不等他了？”
“不等了。”
南瓜车的零点到了，魔法消失，世界末日的贪恋结束，他把人还回去。
方木的车快到小区了，高敏打过电话让他去接。
“我带回来好多东西，你快来帮我。”
方木犹豫了一下，打了下方向盘往机场去。
飞机延迟，他在等待的空隙给苏发短信。
「明天我去找你。」
苏回锦没回复，高敏从机场大厅向他招手。
“你去拿托运的行李。”
她揉着发酸的脖子，去服务台理论丢失的行李怎么处理。
方木推着大大小小的箱子，看高敏和人家吵架。
高敏雷厉风行地解决完，回头看他。
“搬车上去呀。”
他把行李放后备箱，后车座也塞满了。高敏坐在车里舒了口气。
“累瘫我了。”
方木载着她往家飞奔，高敏睡了一路。
回家，脱鞋、换衣服、洗澡。
方木给苏回锦发短信，高敏擦着头发出来了，她拿了一瓶果汁喝，方木把短信删掉。
“老公，抱抱。”
方木没动，高敏走过去给了他一个唇印，一嘴的口红。
方木擦了擦嘴。
“这么晚还涂这个。”
“什么啊，这是唇膏，我嘴都裂了，累死了。”
方木翻了翻手机，还没等到回复。
“家里怎么脏成这样？”
高敏走到厨房，炸毛了。
“我没回家。”
“你去哪了？”
“在外面住。”
高敏以为他说的是父母家，没有作声。
“我和你说，这次我是见了大世面了！你不知道我们老板去的都是什么地方，都是业界的大咖，巅峰级的人物啊，我都羡慕死了……”
她又兴奋地说起出差的事qíng，方木心不在焉听着。
这一次出门，他们似乎不需要联系，也能过得很好。彼此各过各的，相安无事，重逢则生出了一种疏离。她对外面的世界痴迷不已，而他已经对她的世界没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