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连篇_作者:帝九少(4)

2017-02-23 帝九少 空间文

  “哗哗,哗哗。”
  这是,水声?

☆、赶麻雀

  那天,我是在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中醒来的,那是麻雀的声音,我曾经听见过,可是我已经好久不曾见过麻雀了,我循着声音到处寻找着麻雀的身影,而最后,我是失望的,这阵声音来自一只手机的铃声,莫名的,我的心有点堵。
  我走到窗边,向下观望,窗外的树依旧苍郁。
  上面应该有几只麻雀的……
  盛夏的稻场是炎热的,赤脚走在稻场里,被太阳晒得温热的稻粒便包围了整只脚,这样的行为在乡下是常见的,从田里割下稻子,先在稻场用石磙脱粒,然后铺在稻场上,先晒一会儿,然后就走上去,用脚另走个纹路,这样可以将稻子晒得更加均匀,除此之外,还要赶走偷食的麻雀。
  赶麻雀用的工具是粗糙的,只是一根长长的竹竿儿,或是木棍,在一头系上一个或者好几个塑料袋,当麻雀飞来时,便把杆子伸出去,在空中挥舞几下,塑料袋就会发出“沙沙”的声音,这样,就可以吓走麻雀,也许一天下来要挥上好多次,但是顽皮的孩子们总是乐此不疲的,因此,这样的任务jiāo给孩子们是在适合不过的了。
  在这样的时间里,耳朵里响个不停的是麻雀的叽叽喳喳和塑料袋的清脆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孩童们的欢快。
  “叩叩。”敲门的声音响起。
  “进。”我淡淡开口。
  进来的是之前给我量体温的护士。
  我看着护士漠然的进门,然后四处观望了一下,拿了柜子上刚刚响过的手机,便推门离去。
  这段时间,我们没有对话。
  我冷笑着。

☆、要子

  所谓“要子”,就是在乡下用收割的稻秆和稻糙拧成的一种绳子,“要子”是乡下常见的一种用品。
  扎“要子”不算是技术活儿,是家家都会的,先用手抓一把稻糙,然后在一根圆滑的木头棍子上扭啊扭的,扭到头,就把尾巴扎到里面去,然后把扎成的“要子”从木头棍子拉下来,这样,“要子”就成型了,等到又新稻出来时,就去田地里割稻,在用“要子”捆起来,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是丰收的味道。
  “要子”这种东西呢。我是不会做的,尽管看别人做了多少个,但轮到我上手,就不会了,我只会把它做的乱糟糟的,就连我自己看着也是嫌弃不已。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乡下了,“要子”几乎在我脑海里消亡了,也不知道在过多长时间,“要子”会在我脑海里彻底消亡。
  当我写完这一段,便关上了灯,躲在被窝里,不知怎的,我近来越发喜欢躲在被窝里了,在被窝里,我可以幻想许多的事。
  我想要做一个梦,梦里有当年别人编好的“要子”,还有我自己扎的不像“要子”的结绳,甚至,那个时候无拘无束的欢乐也能一并入我梦中是再好不过的了。
  

☆、牛生

  清晨,护士来给我扎上针后,我百无聊赖的在病房里四处张望,竟然看见一只苍蝇,但我的一只手因为扎着针,所以不是很方便,我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拍它,可是我怎么也打不到,便有些恼羞成怒,不过,在怎么恼羞成怒,也只能看着这只苍蝇在我眼前猖狂着,一会儿飞去这儿,一会儿又飞去那儿。
  突然,我就记起了那个给牛拍苍蝇的日子了,那是我拍苍蝇拍得最慡的日子。
  大人们危言耸听地告诉我不能叫牛被苍蝇叮着了,于是我便每天给牛拍苍蝇。我坐在牛的旁边,听见苍蝇“嗡嗡嗡”的声音,竟产生了一种本能的厌恶,于是一直在牛的身上拍个不停,一开始,我还怕把牛拍疼了,可是后来又想,牛皮那么厚,应该没事的,着才敢在牛身上拍个不停。
  说起来,牛这一生,也是可怜,吃的是糙,每天还要被人们用鞭子赶着去耕地,到了它耕不动地的时候,就要被杀了,这样的牛生也是一种悲哀,可是想想,子非牛,又焉知牛之乐呢?如果做人不开心,倒是不如做一直牛了。
  人这一生,想的太多,抑制了他的快乐,而牛,也许会因为有糙吃而开心,会因为可以休息而开心,也会因为我为他拍苍蝇而开心……看,做只牛,也挺好的。
  也许,正是因为牛想得比较少,才活得开心,如果是人……呵,怎么就突然深沉起来了呢?牛生在怎么好,可我自己是个人啊,嗯,不能嫌弃。
  “啪”这只苍蝇终是被护士小姐拍死了。
  我的思绪也被拉回了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