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的琴音又jīng进了呢。”另一个做丫鬟打扮的少女高兴的说道,“庄主一定很高兴。”
宋斯琴嘴角勉qiáng扯了扯,这少女便是三年以后的宋斯琴,这三年她已经习惯了在清风山庄的生活了,也习惯了有宋青言在身边的生活了。
只是宋青言到底是庄主,有时候也会出清风山庄,去参加一些江湖人士的聚会什么的,有时候甚至在路上会遇见一些事,导致受伤,曾经最严重的一次便在chuáng上躺了二月之久。
这次宋青言出去已经过了月半,但是还是没有回来,宋斯琴难免担心,但宋斯琴一向冷淡,所以这担心也没有表现出来。
宋斯琴走至窗口,伸出手,接了那芭蕉上的雨珠,但雨珠太多,一只掌心到底是不够,竟然露了,但宋斯琴也不甚在意,她只是想,宋青言什么时候回来。
等到宋青言回来的时候,又是二月之久了,那时候,宋斯琴在寄月亭抚琴焚香,一个奴仆飞快的赶了过来。
“小姐,小姐,庄主受伤了,您快去看看吧。”那奴仆快步跑到了宋斯琴的跟前,檫了檫额头上因为着急而流出的冷汗。
闻此言,宋斯琴的手一滑,竟然断了几根琴弦,那琴发出刺耳的声音,但此时没有人在乎那琴。
宋斯琴只是快步的赶到了宋青言的房间。
“二叔!”宋斯琴叫,但宋青言此时还在昏迷,“言大夫,我二叔怎么样?”
“放宽心,你爹啊,他只是暂时昏迷了。”那言大夫道,他是出自qíng花谷的大夫,因为不喜欢被拘在qíng花谷中,便出了qíng花谷,四处游dàng,又因其医术高超,故此有游医之称。
“那就好。”这下宋斯琴才放心,至她父母去世以后,她就只有宋青言这么一个亲人了,她不可以在失去了。
眼大夫说得没有错,宋青言果然只是暂时昏迷了,不过一夜的时间,宋青言便醒了,彼时,宋斯琴正在给宋青言檫脸。
宋斯琴轻轻的给宋青言檫着脸,这种事,她做过很多次,毕竟宋青言已经不是第一次受伤了。
宋青言皱着眉头,看着兰馨从他面前离去,他迫切的想要抓住兰馨,“别走,别走……”
“二叔,二叔,你怎么了?”宋青言突然抓住宋斯琴的手,吓了宋斯琴一跳,马上叫道。
“斯琴啊。”宋青言睁开了眼睛,他醒来了,他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很多年前,他大哥带着兰馨离开时的场景。
“竟然没有死。”宋青言感叹着,他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没想到,醒来的时候竟然看见了宋斯琴。
“二叔,是言大夫救的你,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件事,怎么能死呢。”宋斯琴眼睛盯着宋青言,生怕他会如同他说的一样,死去。
看着宋斯琴的眼睛,宋青言竟然出奇的答应着,“好,爹不死。”
宋斯琴继续给宋青言檫着脸,动作很是轻柔,一如多年以前,那个女人对他一样,宋青言心想,若是她可以永远在他身边就好了,可是想到她终究是要出嫁的,宋青言的心突然便苦涩了。
因为有言大夫在,宋青言的伤好得很快,但是到底还是在chuáng上躺了些时日,这些时日都是宋斯琴照顾着他,他已经习惯了,习惯受伤以后宋斯琴的照顾了。
月色清冷的照进宋青言的房间的时候,宋青言突然醒来了,他没有做梦了,此时房间里只有一盏灯微弱的发着光,可是这光已经足够宋青言看清宋斯琴的面容了。
宋青言伸出手,将宋斯琴的头发拨弄到一边去,好看清宋斯琴。
这个孩子,竟然已经这般大了,他们一起生活已经有四年了吧,真快,宋青言心道。
宋青言的伤终于是好了,也不在需要宋斯琴的照顾了,偶尔看见宋斯琴,宋青言心里多了些尴尬,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的。
但是宋斯琴丝毫没有感觉到宋青言的这一丝尴尬,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在清风山庄的日子平淡而美好的过着。
☆、天光二十一年(七)
宋青言在书房处理着他手上以来没法儿处理的一些事,这些东西积压过多,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处理得完的,可是宋青言没有丝毫的不想处理的心。
过了一会儿,宋青言突然想起,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宋斯琴了,他放下笔,叫来一个奴仆,让其去打探一下,宋斯琴在哪里。
此时枝头雨滴尚存,宋斯琴站在一处看着一少年人在练着剑,那少年的衣角随着其舞剑而起的风摇曳着,添了几分潇洒,看起来甚是不错,一剑舞成,少年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