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几个同学耸了耸肩,“我们打算出钱请工作室做,我们学校外头有很多道具工作室,都是师兄们开的,价格也便宜,龙套的衣服是租的,主演的衣服看个人,愿意裁的自己出钱弄,灯光音效什么的肯定是请专业人士来做,价格也还好啦,到时候大家凑一点钱没有问题的。”
“一个人凑多少钱,我也来凑一份吧。”谭晔想着自己多出点钱,把效果搞好一点。
“这个还没算出来。”李啟说道,“也不太多,一个人一两万吧,大致上这么多,不够再添补点呗。”
谭晔沉默了几秒钟,不愧是宁城电影学院,学表演的那都是有钱和舍得花钱的主,他们班一共十二个人,一两万那可是一二十万,说拿就拿,还能添补。
“阿晔,你打算演什么角色,我演主角杜丽娘。”演主角的左婉青自然想让谭晔演柳梦梅,能跟谭晔演一对qíng侣,想想都美死了。
谭晔考虑了一会,“我演鬼判吧。”他自然不想演柳梦梅,剩下的角色里,也只有鬼判的戏份够重,而且……如果演得好,那会非常出彩,很适合他。
“鬼判!”几个同学不敢置信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帅哥谭晔要演胡判官,老天,这太不合适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谭哥要振作了哟!
☆、一个演员的自证
舞台上yīn气升腾,灯光明灭晦暗,那留着五尺长须,头戴乌纱身着蟒袍的青面判官缓步踱上堂来。只见这判官一手执着判官笔,一手端着生死薄,目光威压,庄严得很。好一个地府功曹,只听他一拍惊堂木,“堂下众鬼吏,速将业犯提上堂来!”。鬼吏得令,便押着一众犯员上场。
“此犯何人,所犯何罪,业力几两?且去秤量来。”鬼判指着一鬼犯喝道。
左手一鬼吏上前答应:“此犯名为赵大,生前不思经营,只喜好些歌儿小曲,倒是无甚罪业。”
鬼判轻咦了一声,手捋长须,“却是个huáng莺儿的好材料。”他声调微微起伏,露出几分戏谑的模样,引得坐下观众一阵哄笑。鬼判的演员却不理会,只是挥挥衣袖道:“带将下去,送去那河北城畔柳树梢,做个婉转声啼的莺莺小姐去罢。”
鬼吏引着鬼魂下场。鬼判又道:“这一鬼又犯何罪?且与我道来。”右手一鬼吏上前道“这钱十五尽把家中银钱换来沉水香料涂抹墙壁。”
鬼判冷哼一声,“却是个不知简省的东西,既喜欢弄瓦敷泥,便送去燕巢,好做个飞燕娘娘。”
鬼犯被带下,鬼判再指,“这小子年少,却犯何罪进了那枉死城?”
“贪花恋色。”一鬼吏禀报道。鬼判横眉,“朝不读书,夜不颂诗,尽把青chūn抛却!便生成那朝生夕死,几岁光yīn的蝴蝶儿去吧。”
鬼判又决了几人刑裁,但见一席素衣轻挽罗裳,身姿弱柳,艳染芙蓉的女子款款而来。鬼吏道:“好一个瑶台佳人,嫁与官家为妻可好。”判官大怒,“天条昭彰,你是要把我送上斩神台!”小鬼吓得哆嗦,连称不是。
“观你不像个轻薄之人,却面若桃花,莫非住那秦楼楚馆,与人唱歌跳舞喝酒寻欢?”判官奇道,他心里头古怪,这女子看着是个整齐人,也没有半分卖弄风qíng的姿态,却为何是这个颜色?
“罪女不曾,便是这摸样。”杜丽娘哀婉答道。
“我见你这模样却似有三分生气,倒不像是这huáng泉中人,你且把由来细细说与我听。”
杜丽娘见答,“女囚曾梦入南安府后花园,见着一秀才折柳相赠,醒来题诗一首,伤怀而亡。”
鬼判喝道,“荒唐!世上哪有一梦而死,快说实话,否则,便要判你欺瞒本官之罪!”
“罪女不敢隐瞒。”杜丽娘声切切,泪如珠,似乎所言确为实话。
判官见她如此,只得皱眉道:“有何人可证?那秀才在何处?”
“不知秀才之名,梦中更无他人,忽见落英缤纷,方被惊醒。”
判官沉吟片刻,“既如此,鬼吏何在!且去唤来那园中花神问询。”
花神上场,判官问道,“花神,这女子你可识得?她言曾梦入你园中,见花飞惊闪而亡。”
“识得。”花神颔首,“这女子和那秀才于梦中私会,见落花惊醒,乃是思慕而亡。”
判官一拍惊堂木,“莫非是你这花神不尊天条,幻化秀才诱惑于她。”
花神大惊,“我怎敢行此事?”
“你这花儿素喜弄色惹人,却不是你还有何人!”判官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