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份无瑕的感qíng变了质。可能是在男孩环着自己的脖子调皮地撒娇要十五岁生日礼物的时候,也可能是在他带着男孩泡温泉看到他luǒ丨体的时候,总之,越长越漂亮的男孩成了林秦后来很长一段时间xing幻想的对象。
肆意如他也有不敢说出口的事,不敢说也不能说。他们俩的感qíng本就建立在毫无血缘关系的亲qíng之上,如果林秦说破了自己丑陋的一面,迎接他的将是比双方信任崩塌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更何况这个男孩是那么地胆小敏感。
所以他第一时间选择隐藏。
藏起来,藏起来。
那些肮脏的梦,他拥抱着男孩时发胀的下、身,朋友多次的怀疑……一切的不堪好像在男孩的双眼之下无所遁形。解构,曝光,一览无余。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甚至每天痛苦得什么事也不能做。
失眠,bào躁,忿恚……这些负面qíng绪唯有在男孩出现时才会平复。
后来发生了一些并不令人愉快的事,男孩忘了许多,包括他。
他想,这很好,你可以永远保持纯洁,而我永远会站在深渊里仰头凝视着你。
这个意外让他把这份本就掩饰得很好的感qíng再次深埋。他用了将近两年时间,用各种各样的办法不停压抑自己的冲动不去靠近那个人,不去了解他的近况,收起跟他有关的所有带着回忆的物件,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这是场梦。”
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进行得十分成功,他不再日日夜夜思念着触不可及的那个人,也不会在跟别人发生关系时把身下的人都当成他。甚至偶尔记不起自己还曾经历过这样一个令他痛苦又迷醉的人。
因为这样的行为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自己是多么的龌龊的一个人。
他知道那段漫长的暗恋带给他的影响是不可逆转的,比如会把他内心的yīn暗面放大,xing格也发生扭曲,整个人变得yīn冷起来。在他的jīng神问题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林秦选择了长期的心理治疗。
“如果他给你的只能是痛苦,最终会压垮你的也是这份痛苦。”
现在在一次又一次,一层又一层的伪装下,他的行为完美而不会失控,想起那个人也不会再难过得不能自已,整个过程就像做了一场梦,可惜始终看不清梦中人的脸。
看不清也没关系,反正所有的梦在第二天早上都会被忘记。
直到听到朋友说他弟弟要开一家书店。
直到今天早上他开车路过那条街,神使鬼差地走进去,看到了那个一如昨日gān净美好的青年。
是他,看不清的那个他。
他如此确信,就像是当年认领父母遗体时那般斩钉截铁。
他想起有一年说好要过年要去雍家看小孩,结果祖父临时给他安排了任务,他连除夕夜都安排满了,只匆匆给小孩打了电话说一定会赔礼谢罪,但其实连选礼物的时间都没有。他叮嘱人买了盒当时小孩子都很喜欢的进口巧克力给送过去,其实连他也没把握小孩会不会喜欢。
直到开学的时候他终于能够见到小孩,贪吃鬼一只,往自己嘴里放了个巧克力球,问:
“甜吗?”
他笑着把人搂在怀里揉了揉微卷的头发,额头相抵,嘴里说着“真甜”,心里却想着更肮脏的事。
就像他夜不能寐的时候,意yín着男孩细白的双腿勾着自己后腰,一边承受自己的冲撞一边妖冶又天真地问:“甜吗?”
——甜得要我的命。
再多的心理暗示也没有用,不断高筑的心墙也一点一点崩塌,之前所有为不可告人的暗恋做的所有努力就像一场笑话。仅仅是一个对视,连两秒都不到,在那双清澈的眼睛之下,他láng狈地被打回原形。
所有的原则,所有的桎梏,所有已知未知的抗拒,全都在这一刻,溃不成军。融合在那深深的,深深的一眼中。
求而不得的痛苦,爱而不及的怨憎,忘而不能的哀伤。
他不知道那双眼睛是否捕捉到了这些yīn暗又悲哀的龃龉。
可林秦心想:凭什么我爱你爱的死去活来,每个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像是沐浴着圣光,又像是饱受着煎熬,而你只是轻轻静静地看我一眼我就不得不咽下这些说不出口的思念和占有yù?难道就因为爱你,我就必须得独自承受痛苦吗?为什么不能直接把你抢过来?不论是绵绵的爱意或者森森的怨恨,都应该让你知道,即使你再次反抗,即使你再次逃跑,我也有办法把你找回来。
找回来,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