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闻婶端着一份餐盘正摇头叹气地从楼上下来。
“怎么了,三三又不吃饭吗?”林秦问。
“唉,可不是嘛,午饭不吃,连晚饭也不吃!劝他他也听不进去。”闻婶摇摇头。
雍山山打小也是她照看着长大的,她和老闻自己的孩子早些年夭折了,就把雍家的孩子当自家的一样对待,尤其是最招人疼的三三。林秦跟三三关系最腻歪的时候她也看出了些门道。当年,雍城良夫妇不是不反对,尤其是王芫,哪个做母亲的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走这么一条坎坷的路呢?
她信佛,相逢即是有缘,要是这俩孩子能好好地在一起,每天开开心心的,谁不高兴呢。她就慢慢劝着,所谓chūn风化雨,润物无声,让王芫试着接受这件事。
她才是最大的功臣。
可是玄奘法师取经要过九九八十一难,两个大小伙子力排众议追求真爱,可不得多几道波折,这些事qíng外人没法cha手。
缘分到了,心意到了,事qíng也就成了。
这些事qíng林秦也隐约知道,所以对闻婶除了尊敬更有感激。
他早年丧父失母,经历了人生最大的挫折与悲恸,所幸在其后的人生里遇见太多温暖的人,他还未开口,他们就主动帮他融化那颗僵硬的心。
“我去看看。”林秦接过托盘。
“哎,让他多吃点。”闻婶在后头絮絮叨叨。
阿拉斯加早就用狗爪子拧开了门把手。
卧室里的窗帘全部拉起,幸好是大白天,不然昏暗得根本看不见。
“三三?”林秦站在门口,如同yīn阳jiāo割,眯着眼睛好容易适应了光线变化。
窗边一个人影动了动,好像转头朝这边看。
“怎么不吃饭?”他把餐盘放在桌子上,走到窗边准备拉开窗帘。
“别!”雍山山终于出声,伸手轻轻扯着林秦的袖子。
男人将他半抱着,想要把他拉起来,又在感受到怀里人由于被触碰而产生的细微的颤抖时,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
雍山山环着男人的腰,脸埋在男人腹部紧实的肌ròu上。
尽管生理xing害怕被人触碰,但心理上不愿意拒绝林秦,更怕男人因为他无意识的抗拒而厌烦他,所以青年反而代偿xing地更贴近男人,做更多亲密的动作,以表示自己的立场。
两人独处时,雍山山就显得格外温顺。
温热的呼吸透过单薄的家居服传到男人敏感的腹部,许久未发泄的yù望顺理成章地慢慢凸显出轮廓。
青年感觉到了异样,明显颤抖得更加厉害,却在林秦想要分开他时死死不放手。
“……不要……”他低声抗拒,语带浅浅的慌张。
雍山山以为男人要走,急急忙忙地解开男人的裤带,拉下内裤,打算做他从未做过的一件事。
“!”林秦眼疾手快地托起青年的下巴,把拇指抵进他嘴里。
青年咬着男人的手指细碎地呜咽。
“三三,我不走,不会走的。”林秦几乎每天都要这样跟他保证一遍。
“谁都赶不走我。”
青年安安静静吃着饭,借着小台灯时不时看一眼林秦。
林秦劝他出卧室走走,他犹豫着磨蹭到门口,却再也不往外前进一步。林秦也不勉qiáng他,低声安慰他一会,又把大狗留下来跟他做伴。
卧室里又恢复一片黑暗,阿拉斯加在这种环境中明显不太适应,喉咙里“呼噜呼噜”地拱着雍山山。
雍山山赤着脚在它的肚皮下蹭了蹭。
“你也不怕,对吗?”
雍城良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我托人去找那位医生,”雍城良舒了口气,“几经辗转,那位医生得知三三的qíng况后,已经打算在这两天内回国了。”
“真是太好了。”闻婶安慰着王芫。
“乔医生突然回国,估计住的地方也没找好,请她住到家里来。”王芫说。
“自然。”雍城良看了端着碗盘的林秦一眼,没说话。
林秦朝他礼貌地点了下头。
“你到时候请个假,陪着三三。”雍城良顿了下:“小秦啊。”
“伯父放心,我也留下来陪他。”林秦抢在雍城良之前开口。
雍城良一噎,想到如今小儿子和这个男人的关系,虽然臭着脸却也没反对。
王芫拿了好几本厚厚的相册跟雍山山两人依偎在沙发上说悄悄话。
家里人都坐在一起翻看相片,管家和厨娘也没什么可忙得,就连最近存在感特别低的大狗也抻着脖子凑热闹。
“看,你一岁的时候。”王芫指着一张旧照片:“真可爱。不给你小饼gān吃你就不乖乖照相,从小就鬼jīng鬼jī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