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这一家人再次出现,曾经那位患者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崩溃的状况。”
乔淑萍在黑色的笔记本里记下了这一句话。
事关心肝宝贝小儿子,王芫亲自去机场接机。
两人也算是熟识,一路上聊天也不会太尴尬。
得知乔淑萍在美利坚谋得一份工作,并且与人重新组成了家庭,这次如果治疗顺利的话仍旧会回美国去。
想到临近新年,乔淑萍短时间内也没法回去跟家人团聚,王芫内心歉疚。
“不用觉得抱歉,身为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乔淑萍dòng察了她的想法。她知道雍家对这个孩子的看重,作为一位母亲也能够理解这种急切的心qíng。
晚餐时,乔淑萍要求坐在雍山山对面,好方便观察他。
雍山山对这位温柔的女医生有印象,在感受到她不会令人不舒服的目光时略微向她点点头。
乔淑萍也回以微笑。
她看到雍山山给身旁的年轻人夹菜,动作坦然中带着讨好。
真有意思。
她是位心理医生,最能从别人的神态动作中寻找蛛丝马迹。雍山山这一动作,在旁人看来非常简单,但在她眼里却是复杂无比。
来的路上,王芫给她仔细讲了雍山山现在的qíng况,也提到雍山山曾经对别人使用bào力,攻击对象就是这位叫林秦的年轻人。而此时雍山山这种讨好,未免不是对自己施bào对象的补偿。另一方面,王芫说雍山山最近有自闭倾向,她目前没有看出来,但从雍山山对待林秦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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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林秦很有可能是一个突破点。饭后,林秦陪着雍山山看书,乔淑萍就和雍家夫妇进了书房。
“如果你们和山山都已经做好准备了,那我可以先给他做个心理评估,这样可以更细致地了解他的qíng况。”乔淑萍又补充道:“目前为止,三三的qíng况没有以前那么严重,这是好事,但很有可能有不可控的qíng况发生,我希望你们应该有一个心理准备,毕竟我也不是万能的。”
雍城良:“我们都明白,乔医生,辛苦你了。”
他和妻子相携朝乔淑萍欠欠身。
乔淑萍哪里敢受,连忙扶住两人:“这是我的指责所在,我一定尽力。”
雍家按照乔淑萍的意思准备了一间舒适齐全的会客室。
乔淑萍让雍山山每天跟她一起在会客室里看书或者听音乐。
乔淑萍特意打扮得更亲切以降低雍山山的防备心。
头两日,两人基本没有什么jiāo互。
又过了几天,乔淑萍能够和雍山山说上几句话。她偶尔会轻声讲一些自己早夭的女儿的小故事。雍山山在一旁或者看书或者放空,也不知道究竟听进去没有。
十多天后,雍山山已经能在乔淑萍讲完故事后说一点自己的看法。乔淑萍趁热打铁,让雍山山讲一些自己能记起来的,开心的事。
就像秘密jiāo换一样。
此时正是傍晚,窗外飘着鹅毛大雪,纷纷绵绵。温暖的室内流畅悠扬的乐音在耳边滑出翩跹的弧线,正好是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
“喝写什么?牛奶?红茶?白开水?”
“……嗯……牛奶。”青年回答完之后,礼貌地说了声谢。
乔淑萍当然体贴地倒出了一杯早已温好的热牛奶拿给他。
雍山山起身接过:“谢谢。”为表示礼貌他先轻呷了一口。
牛奶没有太凉也不会太烫,刚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
好了,那么,切入点是什么呢?
她坐在雍山山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拿起一旁放置的,隐约看得出织物形状的毛线和棒针,也不开口催促,而是慢条斯理地织了起来。
打到第七针的时候,一旁的青年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那个,您在织什么呢?”青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明明想要跟他聊天,现在却反而不搭理他。
“织一双手套。”乔淑萍答完又不说话了。
青年不得不再次出声:“是织给您的孩子吗?”问完他就有些懊恼,他听母亲提起过,乔医生的女儿早夭了。
乔淑萍手一抖,松了一个线圈。
“对,是给我的儿子。”她把线勾了回去。
青年微讶,想了想,大概是她的继子。
不断跳跃于左右两跟棒针的蓝白灰三色毛线让他看花了眼。
“真好,那他拿到礼物一定很喜欢。”青年显现出一丝羡慕:“我妈妈她就不会织这些,我小时候的毛衣毛背心什么的都是我外婆给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