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她的,就什么都好。
哪怕是她给予的伤害,那也甘之如饴,能令人喜悦。
所以从某种程度而言,发小同学说迟裕锦病症晚期,也是不无道理的事qíng。
迟裕锦慢条斯理地拣起放在游戏仓上的使用说明,上面有开发商的名字,他用随身管家查了一下这个团体,知道这个团体的负责人名字叫做墨流烟。
“墨流烟……”
迟墨顿了顿。
她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得很,“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迟裕锦点点头,“她是你的学姐。”
迟墨于是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迟裕锦没再继续说下去。他看了些资料,又给谁发了几个短讯,然后这才又对迟墨说自己什么时候走,去哪里。
迟裕锦走了之后,迟墨就进了游戏。
游戏仓里的上次放着的营养液还绰绰有余。
游戏重新读档,等她再度睁眼的时候,膝上卧着的南久卿已经悄无声息的睡着了。
她望了望四周,回忆起自己在打出的he结局正好将存档点卡在这里,便就松下了心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南久卿枕落在她膝头的长发。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南久卿悠悠转醒,从她膝头撑起,深色的眸子还带着些困顿的茫然。
迟墨忍不住一笑,捏了捏他的脸:“可是睡够了?”
她这么问着,看到他的眸子飞快的瞪圆,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但随即又很快地沉了下来。
南久卿像是突然地不认识迟墨了一般,睁眼定定的看着她。就在迟墨觉得有些奇怪的时候,半晌,才从他口中慢慢地传来一句,“娘亲,卿儿还想睡――”
这句的语速比他平时说的要慢上许多,语音也显然是要低上几度。
迟墨真以为他是困了,便道:“那我们回房间睡吧?好吗?”俨然是一副和小孩子商量的口吻。
南久卿又是看了她许久,这才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迟墨伸手去牵他的手,将他拉了起来,然后对着他轻轻地笑了笑,“走吧。”
南久卿垂着头,像是困到了极致似的,从喉咙里发出了闷闷的一声应答。
迟墨一直未曾注意到,就在她去握他手的瞬间,南久卿有一瞬间的闪躲――
只是他的指间轻颤了两下,最终仍是未曾避开,而是紧紧地捏在了一起,任由迟墨握住。
他垂下眼睑,纤长浓密的睫羽化成了一道温柔的弧线,将所有晦涩的思绪都掩在眼睫之后。
因大病初愈而苍白着的唇瓣轻动了两下。
“娘亲……嘛。”
近乎无声的呢喃溶入拂动摇晃的清风中。
――“哗。”
一声轻响。
唐淮墨怔怔地看着自己被书页割破的手指,目光无神。直到七溯递上手帕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割伤了手。
他顺了顺神,接过帕子拭了拭指尖涌出的鲜血,轻声问道:“可有找到宝儿和卿儿?”
60.第六十章
唐淮墨阖着眸子,神qíng清冷,无人可触。
他闭着眼睛的样子像是开在冰中的一朵花,浑身上下都浸着冰冷。高高在上,而又不可侵犯。衣角袖口都绣满了近乎沉默的傲慢。
七溯知道他不想听。
是了,关于那位的消息谷主一向来都是不想听的。
他忍不住苦笑。
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不能不提起远在宫中的高高在上的那位。
“谷主,皇城八百里加急,说太后病重。”
在听到太后二字时,唐淮墨下意识地就将眉蹙起,然而再听到下一句时他却是直接睁开眼拂开了衣袖,起身就向着门口走去。
因为七溯说,“圣上寻得一位神医,能救太后于生死间。有说,那名神医――就是大小姐。”
看着自家谷主疾走的身影,本以为会被受罚的七溯愣愣地伫立在原地。
半晌,他才喃喃自语道:“到底……还是大小姐的名头好用。”
谷里的几个一直跟着谷主的谁不知道当初谷主因为太后的事qíng和先皇闹掰了,一怒之下辞官回乡,出皇城,建神医谷,十多年都不曾回过京城……
到底还是大小姐最受疼。
七溯这么想着,起身也向着唐淮墨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