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一夜死七次_作者:安菀重妖(72)

2017-02-20 安菀重妖

  只是……他不在乎。

  他过去便不曾在乎世人的眼光。如今,便更不在乎。

  他所遗憾的,只是有一个人从不曾知道他做的这些――如果她知道的话,定会称赞他的吧。

  而她的称赞,却已经胜过了世上所有的人。

  然而,再也不可能了。

  她给予他的一切就像一场梦,长风将它卷起,它就像午后初雪一样消逝在了他的眼中。

  从此,再也没有苏华裳。再也没有武林盟主。

  诸法空相,一切虚妄。

  ――而他只是一个,活在旧梦中的偏执者。

  和他爱上的那个女子一样。

  第三十七章

  再后来,他醒了。

  救治他的大夫告诉他,“你做了一个梦。”

  那确实是一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一个令人畏惧的梦。

  迟墨将他手臂上的布条系好。

  她抬起头,正打算说些什么,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怀抱抱进了怀里。

  迟墨一怔,却听他含着些笑意的声音道:“还好,梦醒了。”

  一脸懵bī的迟墨:???

  “咔擦”一声。

  束歌面无表qíng地把护轸给掰断了。

  一边看着他的清风忍不住往车辕的边上挪了挪。

  说实话他qíng愿束歌现在就把琴摔了。自家少爷除了对老爷以外还没对谁这么忍过,他总觉得这是爆发的前兆。

  迟墨倒是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束歌已经快炸毛了。

  她避开了苏华裳的手臂,试探xing地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苏华裳。”她问,“你还想抱多久?”

  苏华裳顿了顿,而后道:“我手臂疼。”

  这赤果果就是苦ròu计。

  “你若是手臂疼,自是该将手放下,抬着手臂抱着我自然疼。”

  苏华裳:……

  于是束歌开心了,“你听到我家迟墨姑娘说的话没。”

  他挑了挑手中的琴弦发出了一声清越的筝声。

  明明只是一根单弦,然而在他的指尖下却能发出无比动人的音色。

  “我怕你再多抱两下手臂就会断掉了。”

  束歌笑着将这话说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笑,很温和的笑意,就想无数次展现在迟墨面前的那样,谦逊温和,然而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刻薄无比。

  闻言,苏华裳冷冷地偏头看向他,“无知小儿怎懂夫妻间的相互关慰。”

  对比起才及弱冠的束歌,苏华裳确实有称大的资本。

  束歌不怒反笑,反问:“你俩成婚了吗?”

  迟墨补刀,“没有。”

  苏华裳:……

  这一个没有说的束歌身心舒畅,“我想也是。毕竟迟墨姑娘可没那么没眼光,会看上这么一个怪人。”

  “我早与墨儿定下婚期。若非魔教来犯,此时我们早已拜堂成亲。”

  苏华裳的表qíng依旧是淡淡的,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掐着重点把关键的几个点说了出来,“也不怪你年纪尚小,不懂我与墨儿鹣鲽qíng深。”

  束歌当即黑了脸。

  他没苏华裳那么圆滑世故,直接将手中的长琴砸了过去。

  迟墨下意识地抽出苏华裳腰间配着的软剑向着横来的长琴一剑劈去。

  她不懂武艺,但却也知道自己手上的匕首过于狭小起不了多大作用,只是握着苏华裳的软剑,她的腕力又不够,手中长剑被握得歪歪扭扭的。

  苏华裳弯了弯唇角。

  眼看着那古琴就要砸到手上了,突然横过一双手稳稳的接住了那架古琴。

  比白瓷更加细腻纤素的双手托在被掰掉了护轸的琴身上,一袭简单白衣的青年如飞雪临风,悄无声息的隔在苏华裳和束歌之间。

  他将手中的长琴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了一番,开口赞道:“不愧为是名琴‘庐山雪’,当真是巧夺天工。可惜,却是bào殄天物了。”

  他这么说着,面容却是至始至终的平静。

  这种平静是异于迟墨的生冷疏离,而是淡淡的,如不在尘世一般的近乎冷漠一般的置身事外。

  苏华裳忍不住一皱眉,将面前之人上上下下一通打量。

  他的武功虽称不上登峰造极,但在江湖中却是少有敌手。然而他却不止辨不出眼前身形单薄的青年的内力――甚至,在他出现的那一刹那,他也未曾听见他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