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唐淮墨会去东厨做早点。她则是会将从园子里折回来的花枝cha|入花瓶中。
只是今天等迟墨到了的时候,桌上却已经摆好了早点。
正将碗筷也摆上桌的七溯一抬头,便看到了静静地站在门口的迟墨,“大小姐。”
谷中无论何人称呼唐淮墨都为谷主,称呼南久卿则都为少谷主。
然而迟墨不同。若是谷中的长辈,称呼她则多是直呼其名。若是侍女药童,则是称呼为大小姐。
迟墨最开始还会觉得不习惯,叫多了之后也便听之任之了。
“师父呢?”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早点。
毋庸置疑,这些都是她家师父做的,她能看得出来。
七溯回道:“谷主去接一位贵客了。”
迟墨应了一声,又问:“谁?”
“是穆公子。”
七溯告诉她。
迟墨一脸茫然,可是又不能冒冒然的问出口,便只能应了一声,又问道:“师父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七溯想了想,回道:“大概两三天吧。每年的这个时候谷主都会与穆公子在外共饮上两三天,想来今年也应是如此才对。”
“我知道了。”
迟墨点了点头。
她的眼神落在桌上,七溯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忙道:“这些早点是谷主离开时做好的。因怕凉了,便焖在锅里,等大小姐起了再由我端出来。”
七溯没告诉她,唐淮墨不拒绝了谷中的厨子,硬是自己做完了早点才离开。
“他们都不知道宝儿吃什么,不吃什么。如果不是我做的话,宝儿会吃不惯的。”
这就是唐淮墨所说的。
谷主对大小姐真好……
七溯如是想道。
就是对少谷主,也不如对大小姐那样关怀。
迟墨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扫了眼都空着的位置,“那我师兄呢?”
“少谷主――”
冷不伶仃的提起了南久卿的名字,七溯微楞,随即皱起了眉,“少谷主昨日去鹿吴山采药了。”
“他回来了吗?”
七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曾。”
他的回答让迟墨不由将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摆正,“从昨日至今都不曾回来?”
七溯点头,“不曾。”
“师兄是昨日什么时候出去的。”
“申时。”
迟墨在心里换算了下时间。
从昨天的申时到现在的辰时,那就是差不多十五个小时。
十五个小时都不曾回来……
“莫不是出事了――”
迟墨低声自语道。
七溯就站在她身边,听到她这个猜测时不由整个人都僵住了。
南久卿出事――这可不是小事。
谁都知道他不仅是唐淮墨的亲传弟子之一,更是内定的神医谷下任谷主。
毕竟他们可是连少谷主这个称呼都叫上了。唐淮墨也未曾阻止过这个称呼的蔓延,仿佛是顺水推舟的默认了。
所以说,这可有点麻烦了……
“派人去鹿吴山找人。”
这是当务之急。
“先不要告诉其他人师兄可能出事的事qíng。”
若是不一小心引起了骚动便糟糕了。
迟墨想了想,又点出几个关键的地方。最后,她说,“你去找人来,我在谷口等你们。”
七溯一惊,“大小姐你要――”
“我与你们一同去。”
她好歹手上还有地图在,若是只让谷中的人自己去找,保不齐要找到什么时候。
于公于私,她都不想让南久卿出事。
七溯知道,他拗不过迟墨。
一如她曾说要嫁给封丞逸时,就连唐淮墨也不能动摇她分毫。
于是他只能带着迟墨一起。
一路之上,他们左右顾盼,企图能在鹿吴山漫山遍野的葱郁韶光间找寻到有关于南久卿一丝一毫的讯息。
只有迟墨一人,不看左右风景如画,不看脚下泥泞挣扎,目不斜视,只是向着她要走的前方走着。
七溯不像谷中其他的护卫一样,将注意力更放在寻找南久卿的事上。
他跟在迟墨的身后,在她被脚下藤蔓绊倒的刹那扶住了她,“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