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贝利尔没什么表qíng地|下了指令。
随后,他又抬手招来另外一个人:“让娜莉和露莎去一趟。”
娜莉和露莎是刚刚陪他喝酒的那两个女人。被吩咐的人低声询问道:“去亚当斯那里?”
“不,去找喝酒的那个人。”
手下听令而去,贝利尔冷哼一声,对钟御道:“酒保是他的人,加料的东西被调包了。”
钟御闻言一顿:“调包去哪?”
艾比没入圈套尚在意料之中,但这酒如果被拿去故意招惹不该惹的人,反而会给贝利尔带来麻烦。
贝利尔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没过太久露莎就走了回来,她披上了一件长外套,矜持和xing|感平分秋色,不会在向人套话时显得难以接近。露莎对贝利尔说的是意大利语,钟御只能勉qiáng能听懂几个词。不过看贝利尔的表qíng,误喝下酒的应该不是什么难缠的人物。
但露莎的话中有一个词让钟御非常在意,她描述的――一个亚裔留|学|生。
钟御抬头向刚刚徐祈清在的方向看去,酒吧内乐灯闪烁,光色偏暗,他没能找到徐祈清的身影。
更不妙的是,就在那片区域附近,钟御看到了娜莉灿金色的长发。
露莎在等贝利尔的指示,他们的对话很简洁,以至于钟御基本可以听明白。
露莎问:“那这个人?”
贝利尔道:“把人留下来打一针,手脚gān净点。”
他说的打|针指的是四号仔,浓度高于百分之八十的海。初期吸食海的人一般会灼烧吸取烟雾,注she是不过瘾的老鬼才会使用的手段。而给一个从未接|触过品的人直接注she四号仔,已经算是清理灭|口的手段,尤其是这种在酒吧的留|学|生,死因明确,地点符合,又没有亲近的人能够在短期内迅速施压追查,清理起来再方便不过。
贝利尔不知道钟御懂意大利语,因此说的很直白,并没有避过他。
不管这个倒霉蛋是谁,总不能让徐祈清出事。钟御脑中迅速思考着对策,面上却不动声色。等露莎离开后,他才状似无意道:“解决了?”
贝利尔果真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一步,”钟御的语气十分自然:“一层有人等。”
贝利尔的目的已经达到,就算要接着收拾艾比?亚当斯,也不用钟御再做观众。他现在提出离开并不显突兀。
贝利尔果真没有阻拦,只是微笑道:“哦,有约?”
“一个小孩儿。”钟御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qíng,看向下方的眼神却并不冷硬:“和同学逛夜店,吵着要我接他。”
他收回视线,看向贝利尔:“正好是这家店,我绕一圈再从门口进来。”
这是在说他没有把今|晚约在这的事说出去。贝利尔自然听懂了钟御的话,他摆摆手,似笑非笑道:“无妨。既然有约,就赶快去吧。”
钟御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了卡座。他的动作并不急促,虽然没有重新从正门进来,但也绕了一小圈,避开了直接从二楼下去的路线。
四处随意走动一下,演完了寻人的过程,钟御终于在之前看到徐祈清的那片区域,发现了那群年轻的学|生。
当看清那处角落沙发里蜷缩着的面色cháo|红的人时,饶是冷静如钟御,也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该死的墨菲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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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的时间并不多,准备好针剂的露莎很快就会回来。钟御径直走了过去,停在了沙发前。
徐祈清待的地方并不是很显眼,他的同学们也喝的不少,大多数人的注意力正停留在娜莉那边。钟御弯腰伸手贴在徐祈清发烫的脸颊上:“祈清?”
对方还有一些意识,睁开眼睛茫然地看向他,钟御皱了皱眉:“还好吗?怎么喝了这么多?”
他说的是法语,声音虽然不大,但周边的人仔细辨别时仍然可以听清内容。
徐祈清张了张嘴,但钟御并不打算听他说话。将两人的距离贴得更近了些,钟御低声用中文道:“不想死就闭嘴,听我的。”
冷冰冰地威胁完之后,他起身转向后方。周围的学|生正好奇地看着他,坐在对面的娜莉显然已经认出了他,脸上的笑容虽然娇俏,眼底却充满了戒备。
钟御用法语向离得最近的一位男生问道:“他喝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