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跑过来的顾锦辉也是咋舌,他在的时候两个哥哥都挺克制的,没想到这么劲爆。
看着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回过神的忠叔,沈俊航别过头,难堪地说:“小辉你先带忠叔出去,我起chuáng换件衣服。”
“哦哦哦……”
忠叔木然坐在客厅,双眼发直地看着顾锦辉把汤喝完,也没有动手收拾,直愣愣的没什么反应。顾锦辉无语,之后找些话头和忠叔说话。
忠叔没什么反应,好几分钟之后,才呐呐问道:“沈少爷这是和二少……一起那个?”
十分传统的忠叔虽然对豪门圈中的腌臜事有所耳闻,却怎么也没法联想到自家身上,何况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二少。
“哪个?”顾锦辉盯着忠叔的表qíng,撇撇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啦……二哥和沈俊航是……”
“正常恋爱。”穿戴好的沈俊航接过顾锦辉的话头,直白地说。
刚刚他思前想后,觉得就算掩饰说自己和顾锦廷没什么,刚刚是自己生活不检点把坏习惯带来了公寓,恐怕也是不能完全说服忠叔的,忠叔的阅历足以让他可以想通其中的关节,索xing坦白从宽。
顾锦辉见他挺坦dàng的,gān脆闭嘴,拿了书本回客房啃习题。
沈俊航和忠叔面对面坐着,等待忠叔从刚才震惊的qíng绪中舒缓过来。
“沈少爷的意思是,您在和二少谈对象?”
“是,而且我们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和他都是认真的。除了xing别相同,我们和普通的qíng侣没什么两样。”
忠叔紧紧地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认同:“可是这样是不对的,男人和男人怎么可以……这怎么结婚传宗接代……”
沈俊航抿抿唇,这个问题他无法回避更无法回应。
忠叔见他不说话,又不好责备他什么,隐忍着心里的恼怒和担忧,简单收拾后餐具便离开了。
沈俊航心怀愧疚地看着他走出公寓,给顾锦廷打电话一时无法接通,于是给他发了短信,把今天的事qíng说了一遍。
忠叔知道了,等同于顾尚麟知道了。
顾锦廷的会议还没有开完,就被bào怒的顾尚麟召回了顾家。路上他给沈俊航打电话,让他放心,但其实沈俊航已经丢下饭馆的生意匆忙往顾家赶。
顾锦廷到家的时候,顾尚麟正凛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睁得浑圆,眉头深皱,对他怒目而视。
之前顾锦廷曾经多次和他提过,自己有喜欢的人,是他求而不得,锲而不舍才让对方同意在一起的,并且对方的身份特殊,恐怕和自己不够相衬。
顾尚麟何等的jīng明,他知道儿子肯定是怕自己不同意对方,才如此小心翼翼地试探自己,给自己打预防针,也足以见得顾锦廷对那人是多么的重视和喜爱。
顾尚麟是过来人,对于子女的婚事给予了极大的尊重和自主权,也是因为如此,当初顾锦廷拒绝张家的婚事,他才能二话不说全力支持。
哪怕是现在他得知顾锦廷的对象是个男人,他都能竭尽全力地去理解和包容他,但他万万无法接受的,是顾锦廷竟然将手伸到了沈俊航的身上。
自己儿子的取向有问题那也是自己家的家丑,关起门打也好骂也好,结果如何都是他顾尚麟的责任,他全力承担。
可是沈俊航,那是他深爱的妻子生前最牵挂、最愧对的儿子,说句不吉利的,阮芳华泉下有知,有朝一日huáng泉相会,他有什么颜面面对她。
顾锦廷还没来得及落座,顾尚麟突然站起来,双拳紧握,猛然发力出拳,硕大的拳头直接砸落在顾锦廷的脸颊,差点将他整个人掀翻,踉踉跄跄地稳住身形,扶住沙发的靠背,直视父亲的怒火。
“畜生,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枉我对你如此信任,将重托全部jiāo到你的身上,你问问你自己,你对不对得住你阮阿姨!”
顾锦廷挺直腰背,父亲老当益壮,拳头像钢铁一样坚硬,半张脸隐隐作痛,下颚有点酸麻。他神qíng严肃,两眼炯炯有神,无比认真道:“我和俊航□□,不妨碍任何人,我们问心无愧!”
“你!……”顾尚麟气不过,抡起拳头又要再打,被于心不忍的忠叔拉住了。
“忠叔,你放开,我今天要打醒这个畜生!沈俊航是芳华的心头ròu,是我们顾家欠他们沈家的,这么多年来,他生活得这么辛苦……你自己有问题我都可以不管你,你不能将他也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