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活动区域仅限于卧室,门外有人守着,窗子都被嵌上了铁条,郑青摇了一下,纹丝不动。
但上厕所的时候她发现,厕所里有一个小窗。
看了一下大小,若是她没有怀孕,倒是能够轻而易举地通过。
郑青有些泄气。
眼见着天黑了,门外的人给她送了晚餐。
郑青接过后,却不敢吃,生怕罗简趁她不设防,下了什么对胎儿不好的药。
她将饭菜倒入马桶里。
不由地再一次看向那个小窗口。
她抚摸着高高耸起的肚子,心里默念,“宝宝,你要争气,一定要稳稳地待在妈妈肚子里!”
郑青不敢动作太大,爬得又慢又小心,
窗口的确有些小,过不去高耸的肚峰,郑青咬着牙,眼睛一闭,肚皮上的刺痛来得又猛又烈。
从高处跳下时,尽管选择以泥土作为缓冲,但郑青还是感到腹内一阵疼痛。
“宝宝,你坚持住。”郑青站起身来,也不管肚皮上的刮伤,在这片别墅区茫然地走着。
她不敢向任何一个人求助,怕自己又被送了回去。
但腹内绞痛越发明显,让她痛得走不动路。
不知走到了哪里,她扶着树,几乎快要晕厥,却见到一个黑影闪过来。
郑青吓了一跳,转身想跑,却被那黑影按到在地。
小腹又猛然剧痛起来,郑青脸色苍白,恍惚看清那黑影是条狗。
好似是为了证实她的想法一般,那狗汪汪叫起来。
郑青真想掐死它,害怕就这么引来了罗简的人。
“怎么了?”一个娇柔的女声响起。
“啊,有人受伤了,”那女生跑过来,“小耳,你太不听话了!”
那女生看上去有些急,连忙察看郑青是不是被小耳所伤,郑青痛得眼前发黑,竟是一字未说,就晕了过去。
郑青醒来时,耳边有人声。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肚子,还在,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腹内的剧痛便猛然袭来,一下没忍住,□□出声。
“阿青?”
有人冲过来,关切地询问。
郑青终于放下心来,这是郭齐玉的声音。
“痛,好痛啊!”她快痛得神qíng恍惚。
模模糊糊间见到有白大褂拨开郭齐玉,意识消失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胎儿不稳,怕是要早产。”
郑青闭着眼,都没有关系,只要她的宝宝平安活下来。
“你们怎么可以?”郭齐玉看着眼前这对冷qíng冷心的夫妻,充满了不解。
“为什么不可以?”郑青的母亲反问,面上没有任何表qíng,“我们是跟我们的女儿断绝关系,既然你不愿意离婚,我也不qiáng求,但是我们的事你也管不着吧?”
郭齐玉露出难以置信的表qíng,“可是阿青她,她现在在做手术,孩子可能早产!”
“我们希望的是她能醒悟过来,把孩子流掉,”郑青的父亲冷冷地接过话,“但是她出了这样的丑事,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们的面子难道比女儿和孙儿的命更重要?”郭齐玉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口。
郑母露出不解的样子,“都说了,郑青和我们一起去公证处,以后她就跟我们没关系了,我们又哪里来的孙儿?”
郭齐玉咬着牙,没说话。
郑母突然叹口气,“你不理解我们的,我们家这样的家世出了这样的事,人背后会怎样笑我们羞rǔ我们,你以为我们不知道?”
“我的确不理解你们。”郭齐玉硬生生地回道。
郑父站在一旁,“日后你就明白了。记得提醒郑青来找我们去公证处。”
郑青的父母离开了。
郭齐玉站在原地,他知道他们一辈子教书育人,甚至听郑青说他们那一整个大家族几乎都是老师。
郑青曾经说过,他们的家族聚会就无非是说说最近有了什么学术进展,或者哪家的小子很有出息哪家的小子又贪玩不好学。
通常来说,贪玩的那个,大家虽然都在说是小孩子心xing,但是话里眼里都是嘲弄,面上却还要装作和和气气。
郑青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点不甘又有一点无奈。
她说自己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父母对她的唯一要求就是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