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齐玉扬扬脑袋,“就算打官司,你们也争不过我的。”
郑母紧抿着嘴,目光里透出些许不善,孟肖彦上前一步,半挡在郭齐玉面前。
最后郑父走过来,揽住郑母的肩,“走吧。”
没几步,郑母回过头,“好好对他。”
郭齐玉又心有不忍,毕竟失去了唯一的女儿,两个老人从此以后无依无靠的,“郑伯父,给他取个名字吧,我会带他来看你们的。”
郑父回过头,“不必,你们也不要来。”
郭齐玉一怔,他们已经上了出租车离开了。
“我们回去吧?”孟肖彦说道。
郭齐玉却是看也不看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孟肖彦难得见他会这么大方,愣怔了一下,郭齐玉已经迅速上车,关门走了。
孟肖彦立马拦下一辆,但是左右都没车,回过头,紧追了两步,出租车一溜烟儿消失不见了。
孟肖彦将手上的箱子一扔,在路人惊异的目光里,东西散落了一地,看起来愤怒至极的少年目光yīn沉地在原地站了会儿。
最终还是又走过去,有一样一样地将东西捡起来,放好。
“……”
孟肖彦回到家时,郭齐玉不在,他放下东西,立马又转身出门,去了医院。
郭齐玉没有那么地方可去,孟肖彦一眼就看到了守在育婴室外面满脸消沉的郭齐玉。
感觉到面前突然多了一片yīn影的男人迟钝地抬起头,在看到目前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郭齐玉下意识反应就是跑。
然后他也这么做了。
只是没跑两步,就被抓住了衣领。
但就是这两步,成功激怒了一直想靠近却永远无法靠近的孟肖彦。
他追着郭齐玉跑了那么久,对方却就像一个栓在驴面前的萝卜一样,永远够不着达不到。
他就是那头驴,更令人愤怒又失望的是萝卜并没有身为自己是一个萝卜的自觉。
以前他没表现出来就算了,可昨天他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萝卜”居然还跳得更远了。
孟肖彦眼里不自觉地透出一丝bào戾。
育婴室还有其他为新生儿兴奋的爸爸们看到这一幕,都有一点转换不过来。
孟肖彦紧紧抓住郭齐玉的衣领,往后一扯,男人撞进自己的怀里,双手扯着自己前面的领子,害怕就这么断了气儿。
他凑到郭齐玉的耳边,“爸爸,你别想跑。”
话里带着的威胁意味让郭齐玉脸上一白,他自问没什么可以让孟肖彦威胁的了,但就是这一点,他才害怕。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是光脚的又怎么比得上穿鞋的,哪怕是穿着鞋的给他踩上一脚,也要比光着脚的踩着疼。
他呜咽了一声,示意求饶。
孟肖彦这才放过了他,但也将他紧紧搂在自己怀里,郭齐玉一直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稍有些风chuī糙动,就拼了命地要从孟肖彦怀里挣出来。
“他怎么样?”
孟肖彦冷眼看着郭齐玉的挣扎,反正手是握紧了绝对不会放的。
“医生说没事。”郭齐玉抿抿嘴,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般,跟着孟肖彦回了家。
回到家,郭齐玉饭也不想吃,被bī着喝了一点粥之后,就睡下了,睡了一个下午,傍晚起来时,虽然看上去还是懵里懵气的,但面色好了许多。
他猛然想起来,昨天是孟肖彦的生日。
看了一眼自己放礼物的抽屉,他摔了一下枕头,恨不得现在冲出去把礼物烧了。
躺了一会儿,他还是坐起来,不知道孟肖彦在外面做什么,都没怎么听到动静。
郭齐玉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脖颈,还是有几个红印子,他翻出来一件Polo衫,把领子立起来,可以挡住一些。
正比划着,孟肖彦推门而入,看到他站在镜子面前,问道:“你穿衣服做什么?”
“上班!”郭齐玉冷淡地说道。
孟肖彦想了一下,“我给你请了三天假。”
“那我直接被开除算了,”郭齐玉没好气地说道,“我明天就要回去上班。”
“郑青的事呢?”
“不是预约了星期六?”
“……”
孟肖彦试探着问了句,“爸爸,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