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完课,就回来了,所以今天没有事。”郭小北说完最后一句,就闭上了眼。
郭齐玉睡不着,心里有些兴奋,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jiāo流啊!
郭小北挨着挨着把自己的事说了一个遍,虽然确实没什么大事发生,郭小北又说得跟不是他自己的一天一样。
但郭齐玉还是十分激动。
这样的jiāo流是好事!第二天一早,他就对郭小北说:“小北啊,昨天是个很大的进步,以后有事就要告诉我,没事呢你捡点有趣的说给我听,好不好?”
郭小北很难觉得一件事qíng有趣,又基本没什么大事发生,郭齐玉以为的长久jiāo流计划又直接夭折了。
郭齐玉是毕业后才被问有没有意愿继续做下去,然后才得到机会转正。
工资又要高一些,郭齐玉觉得这日子是越过越有奔头了。
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
郭齐玉家虽然没有电脑,但他还是带着郭小北坐在一家餐馆里,和其他人一起观看了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
国歌响起时,郭齐玉又哭了,但是周围好多人也在哭,他就哭得更加放肆。
这是多少国人梦寐以求的时刻,中国的领土一点也不能少,也不会少!
郭齐玉激动得一路飚着泪回家。
边哭还边不好意思地瞄一脸冷漠的郭小北,最后发展成为他忧心忡忡地坐在chuáng边,教育郭小北香港回归的重要xing以及爱国的重要xing。
郭小北被说得烦不胜烦,最后投降,“我很高兴,只是不喜欢哭而已。”
“意思是我喜欢哭吗?”郭齐玉认为这是激动得不能自已。
“是啊。”
“……”
☆、第十九章
郭小北生日的前一天,龙振又出现了。
这次龙振看上去脸色很不好,很疲惫的样子,郭齐玉本着人道主义和恐惧本能,关心了一下。
龙振很累,简单说了几句。
郭齐玉听得似懂非懂,大概就是说龙振这个老大上面的老大似乎做了什么的替罪羊。
“原来还有比你更大的人啊?”郭齐玉问道,他的意思是混得更好的黑社会。
龙振笑道:“海了去了,你这是什么问题?”
龙振也只是来看了一下,就说要回去了。
临走前,将郭齐玉拉倒墙角狠狠吻了一通,手也胡乱摸,让郭齐玉给他弄出来了才罢休。
从墙角出来,郭齐玉全身衣服都凌乱不堪,上面扣子绷掉了好几颗,他趴在那里找了好久,只找到一颗。
“拿着,”龙振拿出一沓钱,“留着用。”
郭齐玉gān脆地接过。
看起来龙振那边挺急的,他匆匆来又匆匆走,走前yù言又止,只说了句,可能很长时间见不到他了。
郭齐玉心中撒花。
但是他没想到,龙振这么守信用,说很长时间就很长时间。
直到1999年,那场特大经济案件令举国震惊,郭齐玉才收到一封来自西北一个村庄的信。
龙振的信。
郭齐玉始终想不通他的家乡离X市那么远,怎么会牵扯到他身上,或者说真的是人上有人,龙振做了不知哪位人上人的替罪羔羊。
1999年是20世纪的最后一年。
世纪之jiāo的那一晚,郭齐玉很开心,和郭小北两人一同欣赏了满天的烟火,还吃了一顿猪ròu饺子。
“小北,你长大了些啊!”
在明明灭灭的烟火里,郭齐玉打量着身旁的郭小北,由衷感叹道。
平时天天在一起,都不怎么注意,今天突然这么一看,才真的觉得小孩儿长大了。
身量抽高了不少,像个真正十岁的小孩儿,看起来白白嫩嫩的,透着点年少老成的味道,不像以前那么营养不良了。
千禧年年初,郭齐玉就四处奔波,想要换个地方住。
他想着郭小北也长大了,那个小单间周围的环境实在不好,古时候孟母三迁,现在他要来个郭父三迁。
最后他看准了一套小户型的房子,一室一厅,但还附了一个小间,比以前的小单间不知宽敞了多少倍。
询问了价钱,又在心里面盘算了许久。
97年年末的时候,总公司似乎真如吴斌所说意识到了设在W市的这家分公司在连年走下坡路。
但是他们没有撤回分公司,而是新派了一个总经理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