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夫夫虐狗日常_作者:笑笑妹(136)

2018-11-14 笑笑妹

  宴初阳皱了下眉:“她怎么了?”

  “出了点急事,受伤了。”

  宴初阳怔怔地点点头:“那你快过去吧。”

  卫擎嗯了一声,俯下身子在男孩额头上亲了下说:“你乖乖的,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了。”

  卫擎看了他一眼,转身迈步往外走。

  看着男人焦急的背影,宴初阳长吐出口气,眼神失焦地盯着空气中某一点,有点矫情地想。

  看吧,果然,一幅画是绝对比不上一个人的,

  在沈诗敏和他之间,卫擎的选择,是那么的干净利落,无丝毫拖泥带水。

  唉,男孩叹口气,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蒙住脸,强迫自己入睡。

  本来以为睡一会儿就会慢慢好起来,可宴初阳越来越觉得不舒服。

  脑子昏沉,头疼欲裂。

  在卫擎擦拭后降下去的温度,没过半个钟头,又升了起来。

  申浩楠打会儿游戏就出去上课了,宿舍只有宴初阳自己。

  没办法,男孩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学着卫擎的样子,自己弄了个湿毛巾擦拭着额头和肩膀,可是擦完舒服点,没过一会儿就又开始难受。

  来来回回折腾,宴初阳也懒得冰敷了,直接往床上一扎开始昏昏沉沉睡觉。

  睡了有半个钟头,他逐渐开始害怕起来。

  身上很难受,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烧的头重脚轻,身子像是灵魂出窍一般,晕乎乎的,他甚至觉得自己有可能睡着睡着醒不过来。

  必须得去医院!

  男孩心底不断浮起这句话,他能感觉出自己身上温度很高,这样硬熬绝对不行。

  可是当尝试着想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才猛然一惊,在睡了半个小时后,身上软的根本使不上劲,别说站起来了,就是撑着坐在床头也很困难。

  不行,这样根本不行。

  宴初阳满心恐慌地想,他不会因为喝了点酒,就烧死在这儿吧?

  他记得小时候他也这样烧过一次。

  那时候他爸刚去世,他妈妈正四处相亲找下家,他不听话,偷偷吃光了冰箱里所有冰激凌,结果吃完就开始发烧。

  他难受地在床上打滚的时候,他妈妈正在客厅跟一个陌生的男人攀谈。

  宴初阳至今还记得,自己冷汗涔涔地抓着心口时,从客厅传来的一阵阵嬉笑和谈话声。

  他头晕的受不了,就开始大声的喊妈妈,方静淑很是不耐地从客厅走过来,摸了下他额头说:“儿子,你再撑会儿,等妈妈把这个叔叔送走了再带你去医院。”

  说完,女人就出去了,还顺带把他那个小卧室门锁的紧紧的,连带着,把灯也关上了。

  屋子里很黑。

  那时候太小,他抓着床单向窗外看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快死了,他趴在窗口上不停地喊人,他想让方静淑快点回来,他害怕了。

  可是,他喊到嗓子嘶哑,干涩地发不出声音,方静淑也没回来。

  那天晚上,她住到了那个陌生叔叔家。

  整整一夜,宴初阳一个人,像个被人抛弃的小狗似的,蜷缩在角落里,迷茫地抱着膝盖,一遍遍在心底喊,妈妈,妈妈。

  再后来,他迷迷糊糊好像是见到他爸了,他爸还是穿着以前那个板板正正的工作衬衫,笑的一脸褶子地看着他。

  他哭的不能自已地喊,爸爸,你为什么要走啊?你去哪儿了?我很害怕,我往后乖乖的,我保证不再吃冰激凌了,求你别走。

  他当时真的下定决心了,如果爸爸不走,他一辈子都不会再碰冰激凌,再喜欢吃也不碰。

  可是……他还是走了。

  他哭喊着扑到他怀里的时候,那个会给他买任何东西的男人像是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刮走。

  他扑了个空,狠狠地摔在地上。

  膝盖摔得破了一层皮,他去摸的时候,湿漉漉的,趁着月光去看,才知道流了一手的鲜血。

  就这样,他在清醒与晕沉间,疼痛与恐惧间,一个人在那个小屋里,守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下午他才被人发现。

  是被隔壁邻居透过窗户看见的。

  被发现的时候,男孩膝盖额头全是血地躺在墙角,脊背紧紧地靠着墙壁。

  宴初阳昏沉间一直在幻想,那个冰冷的墙,其实是妈妈的怀抱,他不是一个人,是有人抱着他的。

  这样想着,好像就不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