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同:这跟说好的套路不一样啊!这时候难道不应该顺势夸一夸他、说“你太谦虚了”吗?
江可舟:哦,罗同……他以前好像不长这样?
罗同艰难地保持住脸上的笑容,亲切随和地问:“你呢?现在在哪里高就?”
“不敢称‘高就’,勉qiáng能糊口而已,”江可舟报出公司名字,不甚在意地指指远处,“我们过去吧。”
罗同回身一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厥过去。他跟江可舟说了两句话,根本没人在听。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那群人居然全都凑到茶几边上唠嗑打牌去了!
曹晟一冲他俩招手:“大爷~来玩啊~”
一顿饭下来,罗同发现他的试探和刻意引导在这群大龄多动症儿童面前完全就是白搭,他们根本不关心房价股市经济政策,满脑子净是“你俩到底在没在一起?”和“这个菜好吃!”
心累的罗副总裁并不想再跟这些不解风qíng的人继续玩耍,觉得这纯粹就是在làng费他宝贵的时间,可既定的行程安排还要进行。一行人吃饱喝足,从“天下含嘉”出来,准备换个地方去“寻欢作乐”。
众人原地解散,各自去取车。江可舟抵死不肯再上苏达的车,只好换赵翔来当司机,江可舟和曹晟一摊在车后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一辆四个圈超过他们,开上高架桥。曹晟一看见了便嗤笑一声:“罗同那个中二脑残,今天跟个花孔雀似的,逮着谁跟谁开屏,一个vice president要上天了。切,当咱们都是傻bī呢。”
赵翔纠正他:“小一,人家孔雀开屏是求偶,别瞎比喻行不行。”
苏达叼着烟笑话他:“就是,罗同要是敢跟你开屏,你看翔哥不打断他三条腿。”
“哟,你们俩有qíng况。”江可舟瞟曹晟一,“成了?”
曹晟一大大方方地承认:“对,他本来宁死不从来着,后来怀了我的孩子,孩子不能没有爹啊,这下不从也得从啦。我都想好了,等大盘重回6000点,我俩就回老家结婚。”
赵翔:“……”
江可舟和苏达肃然起敬:“翔哥牛bī。”
半个小时之后,宝马在一处眼熟的院落门前停下。江可舟事先没问过他们如何安排,此时借着灯光,方才看清门口牌匾上两个笔意萧疏的大字——“兰庭”
江可舟对这种地方多少有点排斥,微微皱眉:“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罗总安排的呗,”曹晟一打开车门,“你不喜欢?不喜欢咱不去了。”
唯一知道内qíng的苏达担心地望过来,赵翔也敏锐地察觉到他qíng绪不对:“怎么了?”
“嫌这地方乌烟瘴气。没事。”江可舟若无其事地下了车,“来都来了。走吧,看孔雀开屏去。”
他们是最后一批到达的,然而早到的人却没进包厢,全都堵在大堂里。罗同正语气严厉地跟前台服务员jiāo涉:“……我们早就预定了位置,既然取消了,为什么不提前通知?这就是你们的服务态度?叫你们经理出来,我要投诉。”
“兰庭”是本地著名的高端会所,前台迎来送往,不知见过多少比罗同咖位大的腕儿,丝毫没把他的qiáng硬态度放在心上,仍然保持着高水准的冷脸:“十分抱歉,我们所有的包间都已经满了。欢迎您下次光临。”
一大群人堆在大堂里,往来行人纷纷侧目,实在不好看。苏达看不下去,叼着烟走上前去,屈指敲了敲柜台,开口却是客客气气的:“这位小哥,之前兰庭可从没出过这种失误。您给个准话,我们原先的预定是真没约上呢,还是被人给挤掉了?”
前台没料到他会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苏达抓住他迟疑这一瞬,了然道:“哦?看样子果然是被人挤掉了。”
罗同闻言愈发恼怒:“为什么我们事先预约好的包厢会被让给别人?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老罗,行了,”苏达比他熟悉这里的规矩,伸手按住他,朝前台微微一笑,“方便告诉我们是谁用了那个包厢吗?”
“不好意思,先生,”前台为难道,“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