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可舟笑着说,“新年快乐。你去吧,拜拜。”
他率先挂了电话。叶峥看着黯淡的手机屏幕,想了想,转身走出了房间。
午夜十一点四十五分。
chūn晚进入播报祝福环节,江可舟掀开毯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厨房。
谢阿姨年前就在冰箱里屯了十来袋各种馅的水饺,当初忘了贴标签,江可舟分辨了半天,最后gān脆闭着眼从抽屉里摸了一袋,打开煤气灶烧水,撒一勺盐,把饺子倒进去,拿锅铲慢慢推开。
电视里的歌声在客厅里回响,窗外夜色里隐约可见一闪而过的烟花。
铁锅冒着热腾腾的白汽,江可舟守在一边出神,侧耳倾听客厅里的欢声笑语。
十一点五十五分。
白胖饺子一个一个在沸水里翻滚、鼓胀,江可舟拉开头顶橱柜,拿出碗碟。
锅里水花沸腾,玻璃窗内侧蒙上了一层温暖白雾。chūn晚进入倒计时前的最后一个节目,音乐声与观众的疯狂掌声掩盖了客厅里的细碎动静。
十一点五十九分。
江可舟端着饺子走出厨房,迎面与站在茶几前的人目光相遇,顿时愣住。
“山川铺锦绣,天地唱繁荣,新chūn即将到来——”
叶峥还未来及换下大衣,肩头落雪在室内迅速融化成一片湿润,他眼中盛着难以言喻的温柔,凝眸注视着江可舟。
“让我们一起来倒计时——”
江可舟难以置信,耳边无数声音闹哄哄地响作一团,他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心口的巨石摇摇yù坠,周遭藤蔓横生,野糙疯长,狂风平地而起,似要在他心中掀起一场无人知晓的地裂山崩。
“五、四、三、二、一——”
叶峥向他走过来。
万千欢呼,无数烟花,于此刻轰然炸响。
“新年快乐,宝贝。”
他抽掉江可舟手中的瓷盘,随手放在一旁,然后捧着他的脸,珍而重之地吻了下去。
江可舟仰起下巴,喉结微动,承受着叶峥看似轻柔却暗藏侵略xing的亲吻,睫毛受惊似地颤动,几乎扫到了他的鼻梁。唇舌勾缠吮吻,叶峥几乎要把他揉进怀里,江可舟挡在身前的手迟疑半晌,慢慢绕过叶峥肋下,像一只终于找到栖息之地的鸟,双臂在他背上jiāo叠合拢,抱住了叶峥jīng瘦的腰身。
躯体完全贴合的刹那,仿佛有什么自他胸中破壁而出,摧枯拉朽地冲垮了经年的巨石,天光大盛,长风浩dàng,四下飞灰瞬间dàng涤一空——
画地为牢的qíng愫猝然bào动。
卧室窗帘紧闭,只留一盏chuáng头灯照见满室旖旎。
雕花chuáng头冷硬,男人的怀抱却温热有力。江可舟的裤子被叶峥褪到膝弯,腿根因为羞耻紧紧并拢,yù望分明已经被勾起,却qiáng忍着不肯直视。叶峥一手把他搂进怀里,在他头顶轻声笑,另一只手向下探,隔着内裤揉了一会儿,见他被撩拨得硬了,帮他脱掉内裤:“屁股抬起来,腿分开点,乖。跟我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江可舟难耐地疾喘了一口气,被叶峥抱起来,背后紧贴胸膛,敞开双腿靠在他怀里。叶峥掌心细腻温厚,掌握住他最敏感脆弱的部分,力道适度地揉捏,把水液均匀地抹在yīnjīng上,一边上下律动一边低头亲吻他。他抬起一条腿压住江可舟不断挣动的双脚,怀中人被节节攀升的快感bī得不断向后退缩,却只是在他怀中埋得更深,把自己送进无路可逃的高cháo之中。
昏暗卧室里响起一声短促低吟,很快被人堵住了尾音,变成令人耳热的暧昧水声。
高cháo过去后江可舟全身都是软的,失神地伏在他胸口轻轻喘息,叶峥拿纸巾擦gān净手,难得见到他这模样,宠得不行,贴着耳根低声问:“还要吗?”
江可舟毕竟久病方愈,再来一次得去半条命,闻言有心给他一下子,但实在是抬不起胳膊,只好泄愤般地在他胸口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叶峥被他逗笑了,扳过江可舟的下巴侧头在他唇上咬了一下,语带威胁,眼里却全是宠爱:“家里没有润滑,今天先放过你——下次可就没这么好打发了,记住了。”
江可舟多一个字都懒得说,把头埋进他的肩颈处,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鼻尖似有若无地萦绕着一点风雪气息。
“jiāo给他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无论他要什么,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