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峥在椅子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悠闲地架起腿,心平气和地说:“把你关在这里的人,是我。你放心,没别的意思,只想问你几句话。”
“我不认识你!”韩煦阳嘶声力竭地喊,“我根本没见过你!无冤无仇你抓我gān什么!你就不怕我出去之后报警吗?!”
“现在被绑在这里的人是你,不是我。万一我心qíng不好,弄死你只是分分钟的事qíng,”叶峥说,“先想明白你是什么身份再开口,蠢货。”
韩煦阳吓怔了,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叶峥闲适地倚靠着沙发扶手:“早死早超生,配合的话能少受点罪,不配合的话……反正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陪你慢慢玩,听明白了?”
韩煦阳点头如捣蒜。
叶峥:“去年圣诞节晚上,是不是你找人绑架了江可舟?”
韩煦阳恐惧地睁大眼睛,身体开始向后缩,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峥没耐xing看他演内心戏:“是还是不是?”
他端坐在正中间,高高在上,执掌生杀,身后四个人面无表qíng地俯视着他。韩煦阳的心理防线在被关了一天之后已濒临崩溃,眼下对方拉开阵势,迎面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威胁恐吓,根本不留任何思考余地,瞬间摧毁了他最后的抵抗。
韩煦阳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抽泣,崩溃大哭:“是……是我,对不起,我错了,求你们饶了我吧……”
叶峥按下心头怒火,冷冷地问:“为什么绑架他?”
事qíng败露,韩煦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然而哭也没用。叶峥被他嚎得心烦,顾纯察言观色,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遥控器,对韩煦阳道:“知道你屁股底下坐的是什么吗?”
韩煦阳摇头。
“是电椅哦。”男人长着一张jīng致面孔,笑起来甚至有点天真的意味,说出来的话却危险而下流:“功率开到最大能把jīng液都电出来——这里是专门调教像你这种不听话的小野猫的地方。听说不管多三贞九烈,送进来关上十天半个月,出去之后会自己跪在别人脚下摇着尾巴求cao。”顾纯笑着凑近,在他耳边轻轻chuī气:“你要是总这么哭哭啼啼的不配合,我只好把这里放的所有道具,挨个儿在你身上试一遍咯。”
调查组的两个人步调一致地分别朝左右别开脸,严知行推了推眼镜,借此按捺住打妖妖灵的冲动。唯有叶峥镇定自若,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韩煦阳疯狂求饶:“别……不要!啊——!!!”
他的身体先是一弹,随后猛地抽搐起来,双眼翻白,四肢僵直,仿佛脱水的活鱼一样不断挣动,十几秒后才软到在椅子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顾纯笑眯眯地问:“慡吗?”
韩煦阳不住粗喘。
“这是对你刚才不听话的一点小惩罚,”他柔声道,“我老板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听懂了吗?”
顾纯成功地把人吓萎了,低调谦虚地站回叶峥身后。
叶峥敲了敲沙发扶手:“为什么绑架江可舟?”
“他……我,我们在公司门口吵过一架,”韩煦阳哑着嗓子,“他不放我过实习,所以我讨厌他。后来、后来有天晚上我们在兰庭碰见了,我一个朋友抢了他们订的包间,两拨人差点打起来,我也cha了两句……后来老板过来,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我那个朋友就给他道歉了。”
“我朋友要面子,心qíng不好,回去路上开到一半就把我们赶下车。我那天晚上很晚才回去,挺不高兴的,所以看见门前那张卡片时没忍住,给他们打了电话……”
叶峥:“什么卡片?哪来的?”
韩煦阳:“啊?就、就是一张银色卡片,放在我家门前,我也不知道是谁放在那儿的。上面有一行电话号码,信封内侧写着‘报复JKZ打电话’。”
叶峥眉心蹙出一道浅浅的竖纹:“电话号码是多少,卡片在哪里?”
“电话号码我手机里有……卡片放在我钱包夹层里,”韩煦阳战战兢兢地说,“我没见过他们,只打过一次电话,他们让我跟李琉风说,把江可舟他们公司请到答谢晚宴上,其他的事都不用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