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心里有再多的事qíng也很少说。
聂云深挪了挪身子,伸手搂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我不想回去…”
半分钟后,抱着她的男人最终轻轻地回了一句,
“那就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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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你们到了?怎么都不跟我说,我来接你们啊~”
聂云深一边拿着手机,一边走在去律师楼的路上。
元姨刚在电话里说,他父亲居然都来到了桐城,这让她特别惊喜。
这个月夏恒终于要接受第一次手术,接下来的半年内会进行余下的两次手术。
元姨说他们已经住进了医院附近的一间公寓。
刚才隐约猜到是裴之晟安排的,但真听到元玲那么说,心口仿若有一道暖流划过,
她在电话里问元玲要家里做饭还是出去吃。
“这里锅碗瓢盆什么都有,刚才来的时候发现附近有菜场,小裴真是细心,我来做给你们吃吧。”元姨说。
聂云深配合地说:“那我要吃鱼,做红烧的吧?我还想吃藕片,唉哎,不行,他胃不好,不能吃…前几天还生病了,得吃清淡点。”
“好好好,都做你喜欢的~我一会问问小裴爱吃你什么。那我们等你,赶紧回来啊。”元姨这才欢欢喜喜地挂了电话。
一直以来沉沉的心似乎终于有了丝放松,进电梯的之前,她给裴之晟发了一个信息。
“你在做什么我爸爸来桐城你居然都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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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深没想到会在遇到韩桢,以及与韩桢道别正在的老人。
四目相jiāo,短暂的对望后,两人淡淡地移开眼,擦肩而过,一个出来,一个进去,电梯门缓缓地合上。
而裴海天经过聂云深的时候似乎特意停了一下。
律师楼所在的大楼在桐城不算太高,属于最初桐城发展时期所建的楼宇,正对的风景开阔,毗邻桐江。
透过明亮的玻璃,可以看到楼下的灯火通明,流光溢彩…而不远处的大桥如同一条巨大的光带遥远地向江的那边延伸开去。
“很多站在高处的人都曾想过,这脚下的一切,这座城市里所有的一切,都将属于自己。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你为什么会跟裴海天在一起?”聂云深转过身,直截了当地开口,她知道他会再回来。
“他来找的我,你猜为什么?”韩桢一手cha进裤袋,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有多久没这样认真地看过她了。
或者说,从傅老夫人遗嘱宣布的那天开始,他就已经在刻意回避。
他不想承认一些事qíng。
“你现在倒是越来越有模有样了。”
聂云深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里面是白衬衫,黑色长发整齐地盘在脑后,白皙的肌肤,透着一股成熟gān练的气质。
不同于从前,从小到大,她看他的眼神大多数是依恋的,而此刻面前女人则更多的疏离,望着他的眼睛里也没有多余的感qíng掺杂。
“连你姐姐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都认错了。”韩桢低沉地笑了,左脸的酒窝浅显,“那么你呢?你认错了么,深深。”
聂云深脸上平静,但心中,已经掀起了波澜,她大脑里闪过一个念头。
可又怎么可能?
会议室里光线很亮,韩桢的脸庞半隐在yīn影里,看得不真切。
“你们其实并不像。”她镇定地回答。
“瞒了我那么久。”韩桢拍了拍旁边的会议桌,“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聊聊?”
“我想,我与你无话可说。”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抓着我聊天的,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嘴巴说个不停。”
“韩桢,希望你还能记得我们之间的尴尬关系。如果你记不清了,那么我现在来提醒你,你是我姐姐的未婚夫,而且你们明天就要结婚。”
“我结婚,你会来么?”他微微低头,像是一句不经意的问话。
聂云深一愣,突然觉得格外好笑,“怎么,难不成还要我这个前妻给你们祝福不成?”
说完,她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平息了自己的qíng绪,“我还有事qíng先走了。”
韩桢不做声,突然走了上来。
“我说过让你走了么?”
聂云深脸色一变,本能地往后退,“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