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听得同时满桌掌声四起:“聂小姐好酒量!”
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华丽的水晶灯,盛世豪庭的总统套房。
心沉到了底:身上穿的不是那晚的套裙,而是一件白色的难事v领羊毛衫,宿醉的头晕脑胀,胃里翻腾,胸口处青紫色的指印….
无法去形容当时的心qíng,只在案子下来的时候她哭了很久。
那么久来,就如韩桢所怨恨的,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用身体jiāo换了那次机会。
可她那次跟裴之晟…那种痛和血迹应该说明了她在那之前并没有被侵犯过。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
音乐声传来,她收起思绪抬眼。
傅云涵着着婚纱一步步从红毯另一端走来。
她同母异父的姐姐,身边站着她曾经的爱人。
命运就是那样讽刺,原来有天,她竟然可以这样淡然地站在这里看着,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一点泪意。最后她可以如此平静,不是因为这些年来的千锤百炼成就了一颗金刚不坏之心,也不是因为这颗心脏早已不是原来的…
她知道人群里,有些人非常紧张,害怕她冲出去破坏这场完美的结合。
她不会,也不想了。
韩桢看着傅云涵挽着白中恒的手缓缓向他走来。
他心中没什么感觉。
脑中突然浮现曾经有个女孩拿着两本结婚证,以手作话筒朝他调皮地宣布道:“韩桢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聂云深为妻,不管将来贫穷或富贵…”
他听到司仪问他:“韩桢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傅云涵为妻,不管将来贫穷或富贵…”
他拿着话筒轻轻回答说:“我愿意。”
低头亲吻,突然,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聂云深。
他的深深。
笑得很淡,近乎严肃。
雨越下越大,眨眼的工夫就如豆粒般地砸落。
宾客们终于顾不得仪态,匆忙地躲进了一旁,很是láng狈。
明明一分钟前还是阳光明媚。
裴之晟将一手按住了她的肩,替她挡着雨丝,高大挺拔的身体笼罩着她。他淋到了些雨,前额的发梢湿亮,双眉仿佛也蕴了湿意,浓如墨染:“如果不舒服,我们先回去。”
低沉的嗓音就像一颗定心丸,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令她心里踏实不少。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面对自己女人的前度,还可以这样坦然的确是一种风度。
而她选择过来站在这里,所有的一切源于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信赖。
“没有,我很好。”她静静地看进他眼里,谢谢你。
因为你,所以我很好。
聂云深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地搂住了他。
……………………………………………..
因为新郎的特殊qíng况,几乎没有任何韩家的亲戚来参加白天的婚礼,加上今天突然的天气,宾客们也散了大部分,有的只等着晚上酒店的宴席。
傅宅只留下一些小辈在娱乐室打起了麻将,倒是玩得愉快。
“你说今天这婚礼,是我参加过的最闷最无聊的一场。”季淮南嘴巴里叼着一根烟,抬手甩了张牌。
“唉唉哎,你好好打,有你这么甩牌的么?”乔均宏不屑地瞥了季淮南一眼,“再不好好打,赶紧换人。”
“那我们还要不要去晚上酒店的那场?”
“不去。”
“不去。”
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一愣,都笑出了声。
“小舅,小舅~妈,你们得去吧。”季淮南嘿嘿地笑着,打了张一万。
秦靖扬笑而不语,漫不经心地把牌推倒,“糊了。”
“哎,能不能好好玩了啊…跟你打没意思,你总赢~换人换人,来,换人,裴七你过来,换你换你…”
聂云深走进来的时候,裴之晟也被拉进了麻将局,手指间夹着一根烟,西装被他脱了搭在椅背上。
她几乎没见过这样的他,烟雾缭绕中的男人心qíng似乎很不错。
关遂心见聂云深进来了,向她招了招手。
聂云深走了过去坐在了裴之晟身边,正在桌上的刚才周旋在几个【傅雅】的股东中间,喝了不少酒,这刻脸红红的。
室内的空调有些热,她越发感觉酒意上头,不由得将头靠在了裴之晟肩膀上,惹得在场其他几个发小连连起哄:“这么黏的媳妇了…裴七以后没自由日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