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按着方向盘,逐渐使力,指骨发出清脆的声音,皮肤青得泛白。
而你不配。
这四个字回dàng在他的脑海。
车子急速加快,驰骋在主道上,像是要破表一样。
两边的树木急速倒退,整个世界都模糊了,直到看到红灯,他突然刹车,深吸了一口气,后视镜里他发现有一辆面包车一直尾随着他。在他缓下了速度后更是紧紧跟在后头,更半点也不松开。他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快到高速出口处的时候,韩桢本能地踩油门加速移到左道。果然,那辆面包车也跟着提速,甚至更快,已经与他的车并排,然后横撞了过去。
轰隆一声,两车相撞,电光火石间,韩桢咬牙直踩刹车,车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吃力地转着方向盘,硬抵着着那辆面包车,最后两辆车一起撞上了绿化带的护栏,
银灰色的宾利车头和车门面目全非,而那辆面包车已经侧翻在了一边。
安全气囊第一时间弹了出来,韩桢刚吸了一口气,在他们车后行驶的一辆小卡车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上了他们。
随着第二次冲撞,韩桢的肋骨处传来了锥心般的刺痛。他qiáng压着疼痛,吃力地打开车门,用尽全力地奔跑,离开事故现场。
车子相撞后漏油,果然起了爆炸。
爆炸的热气让韩桢摔倒在了半路。
几分钟后,警察和救护人员相继前来,将倒在事故不远处的韩桢和面包车里的男人都抬上了救护车,而卡车的司机当场死亡。
经过几个小时抢救,那面包车上的男人倒是捡了条命,只是“昏迷不醒”。
“体内有很高的酒jīng含量,根据当时的监控录像,面包车当时有明显的超车、变道以及撞车的行为,有故意谋杀罪嫌疑。但是他体内又有很高的酒jīng含量,不排除醉酒驾车。还有,伤者有前科,六年前前工地参与群殴致死一人,上个月刚放出来。韩先生,您可以回想下,是否跟林某有任何结怨。”
林某就这样“昏迷不醒”着,任凭医生护士,包括警察的盘问,他都只是闭眼装睡。
“装睡不是聪明的办法。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醒过来’”。韩桢坐在他的chuáng边,他的嗓音沉稳,声线一贯地从容平和,甚至面带笑意。修长的手指随着他的语调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chuáng边的柜子,说:“你只需要说出他的名字,我能给你他所以承诺你的条件的十倍。当然,其实你根本走不出这间医院。”
他顿了顿后又说,“你大概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心眼极小,瑕疵必报。别人伤我一分,我必定十倍奉还。你今天可以为了所谓义气不开口,甚至一死了之…听说你肋骨断了三根,脊椎骨粉碎xing骨折…说不定会半身瘫痪,当然还涉嫌故意谋杀…就算如此,只要你不说,我就不会放过,不会放过你那个八十岁的老妈,以及刚满两岁的儿子。我绝对能够让他们生不如死,让你就算死,也死不瞑目…”
“裴之…裴之凌。裴之凌说只要我弄死你,就会帮我还掉之前高利贷的债,还会给一笔钱安顿我家人。不…不要动我家里人,他们什么也不知道。”林某粗喘着说完,他已经像死人一样瘫在病chuáng上,耳朵嗡嗡直响,身体的疼痛突然一齐涌了上来,意识也逐渐模糊。那一刻他真的觉得很后悔,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三小时后,韩桢走出裴家老宅,楼里传来了裴之凌求饶的声音,蒋琴的哭叫声及砸东西的声音。
司机立刻下车为他开门,韩桢低头进了车,表qíng说不尽的嘲讽。
“收拾这样的烂摊子,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韩桢回到别墅,娄湘云早已等在了门口,见他回来立刻小跑迎上去,焦急问道:“阿桢,你没事吧?!”
自上次争吵后,韩桢一直没回别墅。他撞车的事qíng一大早就被在新闻上被闹得沸沸扬扬,她这个做母亲被吓得不轻。
“没事。”韩桢语气平静,还微笑了一下,“妈,我去洗个澡。”
娄湘云眼睛红红的,立刻说:“那你洗完澡就下来,我马上准备吃的东西。”
“不用了,我一会就出去。”韩桢说着快步走向楼上。
韩桢冲了个澡,紧绷的神经松懈后,胸口处的疼痛愈加明显。
他伸手按了按胸肋骨,痛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简单洗漱后,韩桢下楼,饭桌上已经满满的饭菜和汤水。
韩母低泣:“还是吃点吧,来不及做叫的外卖。你一晚都没睡吧?昨晚我就胸闷心悸厉害,结果你就出事了,要是你真出了什么大事,让我怎么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