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打出手?这是误会吧?”云深怎么会跟白以薇大打出手?裴之霄小心翼翼地拿起茶几上的照片,难道是昨天聚会的事qíng?伤脑筋耶,他昨天忙着自己的事qíng,也没有问他们后来怎么样了,“我哥怎么会看上那个心机女。”
“误会?什么误会?!”裴海天猛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身拿拐杖指着一脸淡漠的裴之晟,“你现在,给我立刻去傅家道歉!在此之前,跟那个女人彻底撇清关系!”
裴之晟眼眸波澜不惊,显然傅家并没有把所有的事qíng告诉裴海天,只是告诉了一个结果。
裴之晟蓦得站了起来,结果只是越过愤怒中的裴海天走去了厨房,拿了点茶叶开始慢悠悠地沏茶。
“傅*已经找过我们了,事qíng很清楚,与她无关。” 他的语气平淡,稍微有点冷。
“她?”裴海天的老脸愈加难看,他盯着裴之晟嘴唇上暗红色暧昧的伤口,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斥道:“看看你被迷惑成什么样子了,居然要护着这个女人?”
裴之晟将茶杯搁到茶几上,继续道,“原本就不是她的错。”
“现在傅家肯定会紧咬着这件事qíng不放,白以薇现在是没死,但是基本上…也活不过多久了,这件事以后就是两家埋着的隐患炸弹。原本那两家因为你的婚事闹僵,傅家算是欠我们一个qíng,现在的qíng况是完全倒了过来。一旦白以薇有个万一,两家的关系恐怕是再也无法维系,到那个时候,我们的损失将无法计算。”
“那既然如此,爷爷让我去道歉,又有什么用处呢?” 裴之晟眸色渐冷,握着茶杯的手慢慢收紧。
“我是让你把那个女人jiāo给傅家处置!”裴海天几乎是低吼的,胸口剧烈地起伏,拿起茶几上的茶杯直接砸向了裴之晟。
裴之晟没有闪躲,茶杯碰到他的额头后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他没什么表qíng,额上很快冒出了红色。
“白以薇现在的处境是很可怜,但是她已经是个成年人,需要承担自己行为所带来的后果。爷爷,您身体不好,我打电话让司机先送您回去休息。”
“你…”裴海天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双眼怒睁,呵斥道:“裴之晟,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抱歉。”薄唇抿出沉冷的弧线,目光淡漠。
“哐当!”门被狠狠摔上,震得在一旁的裴之霄捂住了耳朵,赶紧拿着纸巾跑了过去,“你没事吧?哎呦,出手太狠了…都流血了。刚才我都特怕那根拐杖打到你身上…”
他抓了抓头发,忧心忡忡地看向裴之晟,“哥,不是云深做的吧?白以薇她…她真的要死了?”同辈里大家都非常迁就白以薇,就他从小就跟她不对盘,总是戳穿她。可真听到白以薇快要死的消息,还是不免有些震惊。
裴之晟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到云深门前抬手敲了敲门,“记得换衣服,小心感冒。有事给我电话。”
“噢。”聂云深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微微喘气,她刚才一直贴着门口偷听外面讲话,听到杯子破裂的声音差点就冲了出去。
直到听到之后的关门声,她才松了一口气,但胸口处有什么东西堵着,压抑到了喉咙。
事qíng在她的预料中又好像不在,可就差几步了,她一定得见到那个人。
……………………
聂云深快速地洗了个澡,换洗之后,犹豫了下,拨通了聂辛的电话。
“咳咳,深深最近还好么?”聂辛的声音幽远而冷寂,拿着话筒咳嗽了两声。
聂云深努力控制着自己的qíng绪,不让自己哭出来,牵qiáng地抿起嘴巴笑了一下: “爸爸,我挺好的,就是想你了,你这几天身体怎么样,是不是感冒了?怎么在咳嗽?”
“没事,就有点着凉。你哥那边怎么样?你元姨这两天就会过去照顾。”
“哦,我知道,那你呢?”云深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沉默了几秒,“那你还回来么…回这里…”她小心翼翼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深深,爸爸不回桐城。”
挂了电话,她打开那个铁盒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照片上年轻时候的父亲。
父亲那静寂的眼里有着生动的光彩,是她这些年来再也没有看过的。
这就是父亲的爱qíng?成全自己爱的女人,远走他乡...还是被bī迫的,父亲的手当年又是怎么残废的,这些事qíng都一直困扰着她,得不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