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得起么?”裴之晟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云深,迈开长腿朝停车场走去。
“暂时不行。”就算是算上了前一次的支票,这次的手术钱她确实再也负担不起,可是夏恒需要,她不能让他一辈子这样躺着,哪怕手术不是百分之一百的成功率。
“那你还担心什么?”
挥去一头紊乱的思绪,她小跑着继续追上了他的脚步,大大咧咧地挽住了他的手臂,“裴医生,你是不是其实一直都喜欢我啊?我欠你那么多钱你都不在意…”
裴之晟停下了脚步,沉吟了片刻,才低头望着她,“聂云深,你的脸皮真的不薄…”
…………………
连续几天,傅家那边没有任何动静,聂云深在紧张的同时也不免松了口气。
大学那边开学在即,虽然她一早前就开始恶补功课,可是毕竟离开学校有几年,再翻开书突然连熟悉的东西也变得生涩艰难,注意力总是难以集中。
这点她不敢在裴之晟面前表现出来,所以基本上每天一回家就躲在房间里看书到凌晨两三点才睡。
“云深姐,喝点水果茶,刚做的。”茶馆的小默是前前天刚来的女孩,这几天在拼命练手。
茶馆的生意冷冷清清,季漠北似乎也不常来,她不禁怀疑这个茶馆的存在只是有钱家孩子无聊的挥霍。
云深接过jīng致的玻璃小杯,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清香可口。
“云深姐,你有没有发现那边的客人一直在看你,你看…有个中年男人,蛮帅的哦…”小默又给她倒了一杯提了句。
聂云深望过去就看到坐在靠窗处的中年男人,即使从来没有面对面过,却还是一眼便认出他。
怎么会是他?
白中恒,傅*的丈夫,傅云涵和白以薇的父亲,也是造就她家庭破裂的罪魁祸首。
白中恒看到了聂云深也在看她,便向她招了招手。
脚下像是不听使唤,她走了过去。
“你也是为了白以薇的事qíng?”云深的口气不好,也有些不耐烦,面对这个人,她真是连装都懒得装。
“不,我为了来找你。”笔挺的西装,俊朗儒雅的面孔,白中恒五十多岁,却保养得当,只有眼角处有着细微的鱼尾纹。
“坐。我点了茶。” 白中恒抬手倒了杯茶,举止优雅,气质和修养确属上乘,可看在云深眼里却无比刺眼。
“我们应该无话可谈。” 这个男人让她与父亲一辈子流落在外二十年!她没拿起杯子砸向他都是自己的气度。
“把你从监狱里弄出来,把你的案底抹掉,这样还不足以让你坐下跟我谈几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地说,这几天会争取日更...日更...日更...(⊙o⊙)...
☆、第二十八章
“把你从监狱里弄出来,把你的案底抹掉,这样还不足以让你坐下跟我谈几分钟?”
看着聂云深防备又不敢置信的表qíng,白中恒望着她,笑意不减,“坐下,别站着。”
聂云深坐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白中恒的脸。此刻她的脑中思绪万千,脸色也变了又变,这个真相无疑像一颗原子弹,将她原来的所想通通炸个粉碎。
她完全无法接受。
她对白中恒的恨意绝对不亚于对傅*的怨恨。
这个男人毁了两个家庭…聂云深的手指紧紧地掐入了手心。
两个人就那样对视着,显得诡异而沉静。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 白中恒嘴角噙着微微笑意,浅浅的鱼尾纹恰当的弧度。
难道他在很早之前已经把目标转移到了她身上?也是,再怎么说,白宁都是他的亲生女儿…而她就不同了,这个被傅*抛弃的女儿,在牢里将近两年的折磨,身体的耗损早就到了极限,要不是为了韩桢撑着那口气,其实就算是出狱,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那样一切便顺理成章…
唯一出乎白中恒意料之外的也许就是那场车祸。
那场改变了很多人命运的车祸。
她出狱第一件事qíng就是去找韩桢,结果看到的却是韩桢与傅云涵在原本属于他们的房间中翻云覆雨。
当她惊慌失措地从房子里跑出去的时候,碰见了韩母,那些恶毒无qíng的话她早已记不清,就像是狠狠的最后一击,几乎将她打进了地狱。
她像失了魂一样上了一辆出租车,不知道该去哪里。
到底是不是孽缘,白宁的车刹车失灵,当场死亡,而她所乘坐的出租车撞到了防护栏,最后被送进了同一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