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事,不过看他找了你那么久,不跟你说说良心上过意不去。翔仔人还不错,感qíng上的事qíng你自己斟酌好接下来该怎么做,虽然以前喜欢的现在不一定会喜欢,但是无论怎么样,都好好地谈。”
“我晓得。”我答应大哥。
“你在日本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他接着聊到我的生活。
“还好,在新宿开了家日本料理店,生活过得去。”
我们聊东聊西地,绕着这八年的空白不断说着。
寿喜锅跟亲子好的时候,大哥帮忙我将菜端上桌。坐在大厅正和奈奈玩的魏翔回头看我,“准备吃饭了。”我这样说。
将生好碳火的小火炉搬上桌,摆上淋了酱汁正滚滚发烫的寿喜烧,大家拼命丢下香茹和金针菇,牛ròu片也扔一大堆,锅子几乎快满出来后,才低头去吃自己的亲子。
阿爸拿出一瓶清酒,我接过手替他倒满一杯。
“你也喝啊!”阿爸喊了我一声。
“我喝酒容易醉。”我跟阿爸说。
“没关系,我开车啊!”魏翔扒着饭,口齿不清地说。
“阿爸叫你喝就喝啦,guī毛什么!”大哥拿了几个gān净的小玻璃杯过来,除了奈奈和妈妈以外,每个人都斟得满满的。
妈妈一直看着我们的杯子,然后又看看大哥。
“妳不能喝!”大哥摇摇头。
妈妈只好很伤心地啜饮她的香吉士。
“gān杯。”大家举起玻璃杯,顺着阿爸的意,杯底见空了才把杯子放下。
大哥跟着又将酒倒满,就这样边吃着东西边喝酒,八点多的时候我已经觉得满天星星转不停了。
我搁下筷子,走到角落蹲了下来。好想吐……
大哥又把我拉回餐桌上,“你酒量怎么这么糟糕。”
又喝了几杯,地上摆了五大权空酒瓶,我举起手指数了数,再数了数,但一瓶变两瓶,眼花花地连酒瓶都在转。
我往大哥倒去,大哥努力将我扶正,跟着我又往魏翔身上倒去。
魏翔紧紧将我抓住。
“没事吧!”他担心地看着我。
我摇了一下头,想了想,又点了头。
“爸爸喝醉了,脸红红、脸红红!”奈奈咬着牛ròu片,和她阿炉用香吉士gān杯。
我看着魏翔,他的那头黑发看起来真的又卷又乱。伸出手拨了拨,努力地想帮他弄直,但却怎么拉也拉不好。
和奈奈像钢丝一样的自然卷比起来,魏翔的发质似乎好多了,然而或许跟他当发型师的职业有关,他很会保养自己的头发,所以他的卷发感觉好松好软,轻柔得像棉花糖一样。
我发觉我玩起了他的短发,目光一瞄,旁边的阿爸跟大哥都看着我,顿了顿,我才勉qiáng自己将手伸回来。
魏翔的脸有些红。
是因为他也醉了的关系吗?
还是因为我?
我不清楚,醉得无法思考。只觉得今天的他在我眼中看起来好顺眼,就像那锅煮得好味两完美的寿喜锅一样,叫人心qíng愉快。
其实是因为我醉了的关系吧!我的头往桌子倒去,魏翔连忙把我稳住。
“我先送阿满回去好了,他这个样子不能再喝。”魏翔说着。
“可是我还没吃饱啊!”奈奈咬着筷子,亲子才挖一半。她望着咕噜咕噜滚的寿喜烧,十分不舍地凝视着。
“不然奈奈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睡,翔仔你带阿满回去吧!”阿爸摸了摸孙女的头。“开车小心点,遇到警察就要闪知道吗?”
“知道。”虽然阿爸是在问魏翔,不过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点头回答。我们两个都喝酒了,酒后开车是不好的行为。
告别家人,魏翔开着车载我回去他的住所。途中我叫他停了两次车,也奔到路边吐了两次。而他很忧心地看着我。
为什么你要这么关心我?
我想问他。
每回接触到他的眼神,我总是萌生一种莫名其妙的qíng感,胸口好象沉重了起来,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明明我就是那个将你忘得一乾二净,当你伤心地寻找着,我却快乐地和家人在日本生活,对你无动于衷的人,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喜欢我?
胸口疼痛着,我记起等待的滋味。
婉婉离开我以后,明知道她不会回来,每回到了吃饭的时间,我还是会忍不住望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