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丹接着回向施玉芬。“听见了吗?如果你不懂,我可以解释给你听。”她指着伊里安。“这家伙的职业是王子,钱多到连自己也算不清楚,如果你有仔细看那本杂志就该知道他名列全球最有价值单身汉。试问连这种男人追我我都要再三考虑,我贪孟家那点财产gān嘛?”淳丹理xing而确切地说出重点。
“对不对,哥哥。”淳丹唤着兄长的声音中,出现挑衅意味。
“丹丹。”孟淳风苦笑。
“你这个小野种叫谁哥哥,不要脸。”淳丹的言语令施玉芬怒火攻心,举起了手就要往淳丹脸上煽去。
淳丹迅速隔下施玉芬的手,她冷静地道:“如果我这么解释仍处理不了你的疑惑,那我想说再多也是没用。因为整件事从头到尾我就没有义务接受你的质问,我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得让你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我。”她的语气出奇地平缓,半点也没有冲动的迹象。
但看在别人眼里,她的冷淡像极了不屑与鄙夷。施玉芬无法忍受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将被外人侵占,当她回想起方才还没进门时丈夫的笑声,和她进门后丈夫躲避她的举动,就气得浑身颤抖。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龌龊的错误,你母亲不晓得用什么手段勾引了我丈夫,才会生下你这个野种。”施玉芬气愤地道。
“小孩子没权选择父母,上一代的事绝非我所能控制。”淳丹依旧平静。如果她是委屈型的小女人,面对父亲元配指责时可能会低头忏悔哭泣,但她不是。她以自己的存在为傲,更没什么好惭愧的,因为她始终努力过自己的生活。
“私生子还有脸敢站在这里理直气壮,下贱就是下贱。”施玉芬激动不已。
“我今天只是来看我爸爸。”淳丹说。
“不许你叫他爸爸。”那是她的丈夫,她不会与外人共享。
“因为他惦着我,所以我才来看看他。”
“你说谎,他谁都不记得了,怎么会惦着你!”
“不,他记得。他爱着我,所以他没忘记。”
淳丹简洁而无心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穿过施玉芬的心,自丈夫车祸后她照顾了他十六年,但他从未记起她是他的妻子,他一直以为她是看护,而且明显地讨厌她。就连这几天的希腊之行,他视线往往只放在儿子跟看护之上,而不想多看她一眼。
施玉芬的怨恨因淳丹的话一股脑地全爆发了出来,她拿起方才儿子削苹果的水果刀,使劲地往要动摇她地位的女人刺去。
淳丹还来不及反应,就有一只手迅速挡在她面前,握住锐利的刀刃,反转后夺下那把森冷的刀。
伊里安的怒气凝聚许久,他从来不允许人如此侵犯他的界线,将刀子换手后,他紧握刀柄毫不留qíng往施玉芬面门袭去。
孟淳风纵身挡在惊愕万分的母亲面前。
“伊里安——”淳丹放声喊着。
尖锐的刀刷一声划过空气,掠过母子两人脸颊,cha人他们紧靠住的白漆木头装饰墙上。伊里安松开了手,冷傲眸子中一抹嗜血的狂狠消逝,掀起波涛的湛蓝眸子随之恢复平静。
孟淳风凝着一口气,背脊冷汗直流,片刻之后感觉胸腔作痛,才缓缓吐出。
施玉芬被吓傻了,她软倒在地上,双唇不停颤抖着。
淳丹看着这个女人,突然觉得她很可怜,她想为她的付出索取等同的回报,但现实无法令她满意,所以她变得易怒而bào躁。
“你知道莫非定律吗?”淳丹问着。
施玉芬害怕得无法回答。
“它所说的就是你越看重的东西,越容易失去;越小心翼翼端着杯水走路,水越是会洒得满地。就如同牺牲不一定有回报,你最爱的,不一定也爱着你。”淳丹真诚不矫饰的言语收敛而且温和。“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没想到会弄得人家jī大不宁,淳丹告别了哥哥与爸爸,跨出门去。
“丹丹!”孟宗浩突然掀起棉被爬起来。
淳丹停下脚多月望她爸爸。“有什么事吗?”
盂宗浩茫然地不知道自己想gān嘛,只是很惊很乱,他模模糊糊地了解到什么,但又无法表达出来。
“放心吧爸爸,丹丹不会离开你太远的。”孟淳风说着。
孟宗浩看了儿子一眼,再问淳丹:“你会再来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