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幺一群乡下来的小孩第一脚踏上人家的地方,就毁了这片gān净的土地。
漱完口之后我擦gān脸,小白一直跟在我身后,他一脸担心地看着我,却又踌躇着不知道该怎幺帮我。
「车到了,你回去你班上啦!很挡路耶!」我很没礼貌地推开走到我旁边的他。
「这个给你。」他把那包梅子拿出来。
我伸手抢了过来。「好了,你可以走了。」
然而尽管我说再多的话要他离开,他却一直部跟在我屁股后面,低着头,沉默地注意我的一举一动。
快十一点了,老师带着我们到烤ròu区去,大家努力生火准备午餐。小白还是被编到跟我一组,我把我的工作全推给他,自己一个人跑到树荫下读起书来。
偶尔我会抬头瞄他个一两眼看他在gān嘛。
我们那组的生了快一个小时的火也生不好,小白紧张得满头大汗,被木炭弄得整个脸都黑掉了。
最后看不下去,我终于扔下课本抢过小白手中最后一颗火种,把木炭推倒再重架,然后用火柴点了把火,神奇地把他们怎幺也烧不起来的木炭慢慢烧红了。
「哇,班长你好厉害。」好几个同学拜倒在我脚下,几乎要拿我当神那幺看。
「哼哼,用火种生火算什幺,我还会钻木取火咧!」因为我常去隔壁阿福伯的田里偷挖蕃薯烤来吃,生火对我来说就像从我家的院子走到厨房一样那幺简单。
小白不知道什幺时候挨到我身边,一群人围着我也没办法回去看书,他默默地烤着ròu片,然后把那些成果递给了我。
我接了下来,大口大口吞掉好几片。他见我肯吃他烤的东西就很高兴地笑了,他笑的时候,脸上那道十几公分长的疤痕明显了起来。
对那个我弄出来的伤口,我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接下来的时间我只负责吃,烤ròu这种活动能让我忘记读书这回事,没办法,因为自从阿满走了之后阿丰煮的饭实在让人看了就难过,所以我一看到好吃的东西就嘴馋得不得了。
「吃米血。」小白又递了一盘过来。「要不要甜不辣,我帮你烤甜不辣。」
「我要吃ròu。」笨蛋也知道ròu比较贵。我这样回答他。
「好。」他笑容呆呆地点头,努力为我烤ròu。
「班长外找。」有人喊着。
我抬起了头,看见几个女生站在我们班的地盘外痴痴地望着我。「厚,烦死了,我很忙耶!」
我往她们走去问着:「有什幺事?」
「你看过我写的信了吗?」女生群中央的辫子女生说。
「什幺信?」我咬了咬硬得要死的米血串,忍不住回头骂了声:「死小白,你米血烤太久了啦,像石头一样。」
小白回了我一个很抱歉的眼神。我想他也不太懂火候这种东西。
「我前几天拿去你教室给你的那封信,粉红色的。」辫子女生说。
粉红色没嘴猫的信,我记起来了。「我没看。」我对她说:「我弟洗裤子的时候洗烂了,所以我没看。」
「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想回去吃东西。
辫子女生很惊讶也很伤心,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几乎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同伴一直用手肘撞她,好让她再说些什幺话。
「我……」辫子女生脸整个红了。「我很喜欢你……我们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她话还没说完,我的脑袋只有一个念头闪过,我说:「我很忙,没有空。」然后我也不想理她和她那些朋友,很帅气地咬了口米血转身回到班级里。
我听见有人chuī口哨有人哈哈大笑,辫子女生哭了,她们一群一年级的抱在一起流着眼泪跑开。
其实我不喜欢女生,一看见她们胸前那坨弹来弹去的东西,我就开始冒冷汗。女生身上总是有种香味,那像是很浓很浓的花香味,总是让我想起小白他妈,而后连带想起那个恐怖的晚上她对我做了些什幺恶心的事。
我一直忘不了她甜腻的声音和笑容,就是因为那个女人,而使我对全世界的雌xing动物改观。
「ròu呢?」我张开血盆大口,恶狠狠地瞪着小白。
小白吓得立刻将烤好的ròu片送到我面前,我láng吞虎咽地狂吞起来连盘子边边最细小的ròu末都不放过,像一只有很严重bào食症的恐龙。
回去的路上小白仍然坐在我旁边,出发前老师给刚刚有吐过的人一颗白白叫做晕车药的东西,我吃过之后头就开始重起来,昏沉沉地好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