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男人一顿,旋即低低的轻笑了一声:“你这是良心发现了?”
良心发现?
不不不。
席琛笑了笑:“我没有良心,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
“条件呢。”
徐清扬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外面喧嚣的夜景,声音淡漠:“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qíng?”
男人笑着挑眉:“徐上尉这么快就应下来,不怕我让你杀人放火?”
杀人放火?
徐清扬嗤笑:“你是没良心,但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否则当年你早就开了那一枪。”
许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席琛的眸子暗了暗。
他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方向盘,声调极淡:“徐上尉这话说的让席某有点受宠若惊。”
“不敢当。”
徐清扬眺望远方,瞳仁忽明忽暗,“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对吧,席教授。”
男人的话音里夹着一丝的嘲讽。
席琛恍若未闻,他平静的说:“我告诉你程靖的下落,你替我做一件事。”
闻言,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几秒,隔了一会儿,才问:“什么事?”
……
沈睿程被警察盘问完回来后就一直在处理宋娇阳的身后事,刚在病房内整理好东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子衿。
他脚下的步子一顿,旋即迎了上去。
许久未见,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沈睿程的心qíng,竟然出奇的平静。
他率先开口,眉目之间全是疲倦之色:“你来了。”
子衿看到沈睿程的时候,眸子有一闪而过的错愕,只因男人消瘦太多,而且从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到往日的野心。
她顿了顿,到底是礼貌xing的关心了一句:“你,还好吗?”
沈睿程扯了扯唇,半开玩笑:“最近事qíng太多,一忙起来都忘了要打理一下自己。”
说完,他将手里一直捏着的huáng色信封递给她,“这是骄阳留给你的,还没有人看过。”
子衿的视线落在眼前的huáng色信封上,有一瞬恍惚。
她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宋娇阳只给她留下了这封信。
是想对她说什么吗?
有点迷茫,她接过来,顺口问了一句:“杨女士怎么样了?”
沈睿程叹了一口气:“因为伤心过度昏厥了,现在还没醒来。”
也对,丈夫在牢里,女儿又突然离世,换做谁都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莫名的,她竟然觉得杨文兰挺可悲的。
她正晃神,面前的男人突然开口:“骄阳死前,曾跟我提到过他的父亲。”
子衿一怔,沈睿程停顿了一下,语出惊人:“不是宋先生,是周荣生。”
周荣生。
女人的瞳仁有一丝瑟缩的迹象。
这一幕被沈睿程看在眼里,他轻抿了下唇,嗓音有点凝重:“小衿,你也知道周荣生还活着的事qíng对不对?”
子衿沉默,但没有否认。
沈睿程微微蹙眉:“你怎么会知道他还活着?”
子衿看了他几秒,许是很多事qíng已经说开了,她对他也没有以前那般防备警惕了,便如实答了,“是席琛。”
席琛?
沈睿程微微一愣,她解释:“小城出事的那一天晚上,他去宋家的路上看到了周荣生。”
所以他猜的没有错,周荣生的的确确在暗中盯着宋家。
他回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沈睿程眉目凝重,他回想起那天宋娇阳突然和他说的话,只觉心头发寒。
子衿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犹豫:“你该不会是怀疑宋娇阳的死,和他有关吧?”
男人沉默了几秒,说:“是不是他gān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脱不了gān系。”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骄阳死前曾跟我说过周荣生找她借过钱的事qíng,他们还因为这件事起过争执。”
子衿蓦地一僵,她讶然:“警方知道了吗?”
沈睿程点头:“那边已经下了追捕令。”
其实早之前,子衿就有在怀疑,伤害宋城的幕后主使,也是周荣生。
但是没有证据,只凭她的一面之词,根本不足以让人相信。
而且,周荣生死了五年,突然说他还在世,而且是凶手,很难让人接受。
所以宋城的案件才会这样停滞不前,搜寻不到新的证据。
如今警方那边开始搜捕周荣生了,或许,宋城的案件也会跟着逐渐明晰了。
一阵沉默过后,沈睿程说:“周荣生的目标是宋家,这段时间你出门在外要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