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十点钟。
子衿刚洗漱好,就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和潇潇打电话,询问了一下他们那边的qíng况。
然后潇潇就特别特别信誓旦旦的说:“安啦,有我在,没问题。”
子衿听见,笑话她,“就是有你在,才有问题。”
潇潇平日不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大大咧咧粗心惯了,每次不是这出点问题就是那出点问题,所以子衿回国之后才会担心他们能不能把收尾的工作顺利完成。
能力遭受质疑,潇潇怒的拍案而起,“宋子衿,我觉得我们不能做朋友了!”
子衿笑出了声,下一秒就听见了楼下关门的声音。
他回来了。
愣了一愣,她和潇潇多说了几句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旋即关掉chuáng头柜的台灯缩进被窝里装睡。
很快,主卧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子衿心头突兀一跳,她的瞳仁,在漆黑的光线里忽明忽暗。
席氏继承人。
如今他和她之间,不仅仅是隔着身份地位,之后还会有很多很多的闲言闲语。
比方说,傍大款,咸鱼翻身……
脚步声越来越近,子衿闭上眼,内心一片的复杂。
她没有在躲着他,她只是怕自己等一下会逞一时之快,又说出什么令他难过的事qíng。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chuáng的另一侧突然陷了进去,男人坐在chuáng沿,面色温和,透过窗帘fèng跳跃进来的一丝月光去看chuáng上的女人。
男人静静的,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子衿心跳如雷捣。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心qíng,随着那一起一伏平稳的呼吸声,渐渐平静了下来。
昏暗而寂静的主卧里,只有那两道浅浅的呼吸声在来回jiāo替。
子衿舔了舔唇,突然转了个身,面朝男人。
目光,透过黑夜紧紧缠在了一起。
她的眼神,一片坦dàng。
席琛笑:“我以为,你今晚不会理我了。”
子衿一顿,也跟着笑了一下,“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在装睡了,为什么不戳穿我呢?”
男人习惯xing的替她掖了掖被角,声线平缓:“我知道你会醒来。”
装睡的人叫不醒,所以只能等她自己愿意醒来。
子衿微微一怔,她从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摸索着chuáng头柜的台灯,啪嗒一声,暗橘色的光晕令她看清了男人的脸庞。
还是那样,清隽如斯,眉目温和。
从下了飞机到现在,她一直没能好好的看看他。
几日不见,思念如cháo涌,想说的话很多,可是到了这一刻,却都化作成了无言的沉默。
什么都不用说,彼此都能感受到,都能明白。
子衿凝视着他半响,突然说:“我有点想你了。”
假的,其实是很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
男人闻言,薄唇有浅显的笑意缓缓流出,“我也想你了。”说着,就倾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令人动容的一个吻。
女人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她抿了抿唇,突然起身一头栽进了他的怀抱里,温暖的身躯,是真真实实不是虚幻的。
心,莫名安宁。
被撞了个满怀,席琛难得一顿,尔后又单手覆在女人的后脑上,顺了顺她乱糟糟的毛发,笑:“怎么了?”
怎么了?
子衿也说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好像自从在酒店做了那个噩梦之后,她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
很容易焦躁,很容易不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只是一个虚拟的噩梦,她却总是有这样的预感,它一定会发生。
还有……幽暗的房间,眼底深处一片灰烬的男人。
那个男人是席琛没有错,但是她为什么会梦见那种画面呢?
子衿紧紧的抱住他,沉默,一直沉默。
席琛也不追问下去,而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隔了不知多久,他听见怀里的女人轻声问了一句。
“席琛,我能知道你的过去吗?”
☆、140.不信人间有白头(十)离婚
过去……
他的过去吗?
子衿能感受得到,在她的尾音落下之后,男人的身躯明显僵了僵,头顶静悄悄的,没人回应她偿。
她应该是,触及到了他不愿意回忆的过往吧撄?
可是,他不愿意回忆的过往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会那么难以启齿呢?
子衿垂下眸,眼底深处有不易察觉的失落在蔓延。
他不愿意说,是不想让她知道,亦或是,不想相信她呢?
沉寂良久,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告诉她的时候,男人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