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琛笑了笑:“所以别总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愚蠢,别日后连怎么死都不知道,懂吗?”
……
翌日,子衿起chuáng的时候,男人早已经上班去了。
餐桌上留有早餐和一张便条。
上面留有男人行云流水的文字,还是和往常一样,叮嘱她一定要吃完早餐才能出门。
喝粥的时候,子衿一直在想着昨晚的事qíng。
连带婚宴都推迟了,徐婉对她一定是失望透了,可是怎么办呢,她想解释,可是又该如何解释?
老实jiāo代,说是唐卿馨自己往脸上泼的?会信吗?那么扯换做是她估计也很难信。
唉,子衿轻叹了一声,舀着粥却没什么胃口。
席先生最近很忙,忙着研究什么新型疾病,时常是加班加点,早出晚归,她也不好去烦他。
只不过,徐婉那边,一天没有解释清楚,她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正愁眉不展,搁置在桌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子衿扫了一眼过去,微微一顿。
是沈睿程。
抵达医院的时候,沈睿程早早已经在门口迎接她了。
许久未见,男人似乎没什么变化,只不过眉宇间的疲倦有点深而已。
估计是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沈睿程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她还是一样,除了瘦了一点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变化。
子衿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她怎么样了?”
她指的是杨文兰。
沈睿程自然知道,他边想边说:“我最近忙着庭审案子很少过来,听看护说,杨阿姨的qíng绪稳定了很多,也会按时吃饭了,应该已经差不多接受了骄阳已经离去的事实。”
子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沈睿程又说:“我带你进去。”
普通病房。
洁白的病chuáng上,杨文兰正坐在chuáng上,喝着看护买来的南瓜粥,脸上没什么表qíng。
子衿和沈睿程两人进去的时候,她的目光也只是扫了一眼过来,看到子衿也是,眉目并未任何的起伏。
只能说,平静的有点异常。
杨文兰放下勺子,扯过一张纸巾抹了下嘴,方才扯了扯唇:“你们来啦。”
子衿看着她温和的笑容,顿了顿,总是有点不太习惯,而且,她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沈睿程走过去,关心了一下杨文兰的身体,听闻在好转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对宋娇阳有愧疚,所以她死后,他就主动担起了照顾杨文兰的责任,时不时会过来看望她。
这时,杨文兰突然说:“我想和小衿聊聊。”
沈睿程一顿,回头看了一眼子衿,后者并无什么异议。
既然她不介意,他也没用多说什么。
出去前,他对子衿说:“我就在门口,有事喊我。”
子衿点了点头,男人出去后,她方才缓缓的走到chuáng沿的位置坐下。
杨文兰看着她:“过的还好么?”
嗯了一声,子衿回答的有些含糊。
她又问:“有去看过他吗?他过的怎么样了?”
他,是指宋元山是么。
子衿突然想起了那天去看望宋元山,他所说的那些话。
想了想,她来之前有听沈睿程说过,杨文兰如今受不得刺激,所以她只是点了下头,淡淡道:“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么?
杨文兰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突然喃喃:“不知道他如果知道骄阳已经死了,会不会很难过。”
子衿一顿。
杨文兰又笑:“到底不是亲生女儿,难过也不会到哪里去不是么?”
说着,她还看了子衿一眼,看得子衿心头突的一跳。
抿了抿唇,子衿只道:“节哀顺变。”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宋娇阳在世的时候他们的关系本就不好,所以她现在更不可能哭得昏天暗地死去活来的,那样得多假。
节哀顺变?
杨文兰笑了笑,岔开话题:“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总不能逃避一辈子。”
“你和你母亲真的很像。”杨文兰顿了顿,又突然转移了话题:“睿程是个好孩子。我曾经陷他于不义,他反倒没有斤斤计较,还照顾了我这么久。”
子衿没有出声打断她,只是默默的听着。
杨文兰又说:“当年我看骄阳每天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却又换不来人家一个眼神,心里心疼的很,就动了歪点子,托人在他的酒里下了药,还拍了他们两人睡觉时的照片,匿名威胁他不跟你分手就会把照片传播出去,起初他还以为骄阳也是被下药了碍着她的名誉不得已和你分了手,可是等后来他发现了真相,再回去找你的时候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