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兰瞪了她一眼,关上门,才松手骂道:“你想死是不是,说那么大声生怕整个宋家的人都不知道当年的事吗?”
宋娇阳已经乱了方寸,经她这么一提,深吸了一口气,才勉qiáng冷静下来。
她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怠倦的说:“对不起妈……我一遇到睿程的事就会控制不了自己。”
“你这几天先待在家里冷静一下,别出去给我闯祸了。”
“我知道了。”
宋娇阳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以她这个bào脾气,怕是再碰上宋子衿会一气之下把当年的事全抖出来那就真完了。
杨文兰已经走到门口,忽然记起什么,转过身问:“对了,那个男人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吗?和宋子衿什么关系?”
这几天一直在烦沈睿程的事,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qíng给忘了。
“我查过了,车的主人是一名外科教授,和宋子衿私下好像没什么关系,按理说应该不可能会平白无故借那么多钱给她。”
“那男人的身份背景呢?”
说这个,宋娇阳直接皱起了眉头,“身份背景好像被人刻意抹去了,不管怎么查也查不出来。”
“查不出?”杨文兰若有所思的喃喃:“神秘兮兮,他们该不是在背着我们做些什么吧?”
☆、39 眉间心上玉簟寒(九)
苏牡柔术后第二天,病房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宋元山将带来的水果篮摆在桌子上,然后走到chuáng边看着面色苍白的女人。
五年前两人离婚之后,中间这些年他们见过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女人原本保养极好的皮肤也变得暗huáng松弛,一点也没有当年容光焕发的模样。
到底是有过二十多年的夫妻qíng,宋元山微微叹息,然后从裤袋里拿出了一张支票,放在了她面前。
苏牡柔看了眼支票上面的数目,放在被子下的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大腿,脸色难看,声音里有难以压抑的颤抖:“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五百万应该够你安享晚年了。“宋元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今天来,是要跟你商量带小城回宋家的事。”
知道了他来的目的,苏牡柔面色一变,将面前的支票撕成了两半丢在他的脸上,咬牙切齿:“你休想!”
宋元山扫了眼地上的支票,正言厉色道:“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连自己都不能养活何况是他们,你这样做就只会拖累他们而已。”
“是你说的只要我净身出户孩子就归我,你现在反悔了就想要回去,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当初若不是你步步紧bī还差点闹到媒体那边去,我才不会一气之下做出这个决定!”宋元山冷着眼,气急败坏的解释。
闻言,苏牡柔冷笑出声:“我bī你?如果不是你做贼心虚至于那么害怕事qíng闹大么?一个把个家族誉看得比自己的孩子都重要的人,你凭什么跟我要孩子?”
当年的事宋元山自知理亏,也没有和她争辩。而是回归话题,一脸正色:“小衿我不管,但我只有小城这个儿子,以后公司只能由他继承,我已经放他在你身边待了五年,够久了,也该让他回来了。”
“痴心妄想!”苏牡柔原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愈加的苍白,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门上涌,呼吸变得分外的艰难。
她怎么可能会让宋城回到宋家,以杨文兰的xing格,若是知道了宋城以后会继承公司,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好言好语说不通,宋元山也不跟她客气了,厉声道:“苏牡柔你别不识好歹,跟我斗别到最后你只会输的血本无归!别说五百万,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你来gān什么?”适时,一道愤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宋元山眼底的恼火还没消散,回头望去,宋城手里提着保温盒,正满身戾气的站在门口狠狠的仇视着他。
其实这些年他一直有派人在暗中偷偷的跟踪宋城,也多少了解他的成长和在学校的状况,只是像如今这样面对面说话,还是五年来头一遭。
“小城。”
晚了一步上来的子衿看到杵在门口的宋城,笑着轻轻的推了一下他的背,“怎么不进去?”
然后她下意识往病房里面望去,看到宋元山,嘴角极浅的笑意倏地一僵。
☆、40 眉间心上玉簟寒(十)
曾经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如今却陷入了针锋相对的场面。
子衿走到宋元山的面前,目光触及地上的支票,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