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道:“苏牡柔,以前看不出来,你还真的是有够狠心的,元山去世那么久,你都没去看过他以nüè止nüè(快穿)。”
苏牡柔微微一怔,尔后,面容平静:“一个陷我于不仁不义的男人,我为什么要去看他呢?”
杨文兰并不意外她会这么说,漫不经心的扯唇:“那你告诉了宋城吗?他的亲生父亲已经离世的消息?”
女人yīn凉的声音在楼道间响起,夹着外面的雨声,撞入了苏牡柔的耳畔,她微微一僵,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裂痕。
“他没必要知道。”
“真的没必要知道么?”杨文兰紧锁女人的表qíng,微微挑眉,“你也不怕他恨你啊。”
“恨”字的音节落下,女人浑身一震。
杨文兰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继续步步紧bī,“你自己恨元山而已,凭什么剥夺宋城去看望自己父亲的权利?”
苏牡柔定了定,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来,肯定不会是那么好心来提醒她这些。
“我想说什么?”
杨文兰突然顿住了,她的眼底染起了一丝的困惑,好像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见状,苏牡柔眉间的褶皱渐深。
之前她就有听子衿提到过了,因为宋娇阳的离开,让眼前的女人备受打击,所以jīng神的方面也有些不稳定。
思及此,她的心头一怵,面上佯装镇定:“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上去了。”
刚转身,背后就传来了女人略微尖锐的声音,“你都知道了对不对?”
苏牡柔倏地一顿,杨文兰已经在这个时候绕到了她的面前,轻轻的问:“骄阳跳楼自杀的消息,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她没有说话,但是沉默已经很好的代替了一切言语。
杨文兰低低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眶红了,“高兴吗?看到我终于落魄成这副模样,你一定很高兴对不对?”
苏牡柔抿唇,她越发的觉得,眼前的女人,不论是qíng绪还是jīng神,都很不稳定。
难道真的是因为宋娇阳的离开,让她的jīng神出现了问题吗?
晃神的期间,女人凉薄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了起来,她喃喃的说:“骄阳走了,元山也走了,宋氏破产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吗?”
女人的眼底,一片灰烬。
苏牡柔难得一顿,她反应过来,淡淡的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怨不得别人。”
杨文兰点了点头,她笑了起来,“是啊,是我咎由自取的,可是为什么你们都能好好的?凭什么呢?”
女人越说越激动嫡女毒妻。
苏牡柔觉得再这样待下去,难保眼前的女人不会失控做出一些极端的事qíng。
而且,等一下宋城就会回来了,如果让他看到这一幕或者是听到些什么,也不好。
她抿了抿唇,声线冷漠:“如果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些问题,那么我也无可奉告,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吧。”
“冷静?”
杨文兰咀嚼着这两个字,眸子忽明忽暗,“我以为我已经够冷静了。”
空气凝结了一阵,苏牡柔不确定她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自言自语,外面冷风呼啸,钻进了楼道里,她的手臂起了一层疙瘩。
她刚想说话,女人却突然打断了她,还一步一步靠近她,说:“如果我不冷静,你以为你女儿能过的那么安稳么?如果我不冷静,你以为宋城有命活着出院么?如果我还不够冷静,早就拉着你们一起下去陪骄阳了。”
yīn郁的声音在楼道里回dàng。
女人步步紧bī,苏牡柔退到了墙上,因为她的话,身体止不住泛起了寒意。
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声音抖了抖:“你是疯了吧!”
杨文兰蓦地笑了,“对啊,我是疯了,我就是见不得你们好,凭什么我女儿的尸体还冷冰冰的埋在土里,你们却能在这里肆意开怀大笑?凭什么我一无所有你们却还能这样一家人其乐融融幸福的过日子?”
女人的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杀意。
疯了,真的疯了。
苏牡柔瞪大双眼,仓皇的转身逃离。
走没几步,头皮倏地一疼,有人从身后猛地扯住了她的头发,因为惯xing,她不得不踉跄的倒退了几步。
杨文兰紧紧的拽着她的头发,眸子猩红,自言自语道:“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不如你先下去陪陪我女儿吧。”
话音刚刚落下,苏牡柔还没反应过来,杨文兰用力一推,她人已经被推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