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气,扬起唇角:“我和阿琛认识了那么久,关心一下他的生活很正常,你该不会连这个也吃醋吧?”
吃醋?
子衿咀嚼着这两个字,瞳仁忽的闪了闪,她轻笑,嗓音温和:“唐小姐是不是太低估了我对席琛的信任?而且……”
她故意拉长音调,眸子覆上冰冷,咬字清晰:“你也没有那个资格不是吗?”
话落,唐卿馨蓦地瞪大双眼:“你……”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子衿qiáng行一步打断她,声线淡凉:“我,可能是有些行为让唐小姐有所误会了。”
女人的双手兜在上衣口袋里,她缓缓上前一步,又一步,瞳仁忽明忽暗。
她说:“你一直步步紧bī,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衅我陷害我,我不跟你玩,不是因为忌惮你,只是没那个jīng力。怎么假装良善我懂,怎么卑鄙我也懂,不言不语,你还真的以为我是白痴么?”
女人已经走到了她的眼前,瞳仁晦暗冰冷,唐卿馨一惊,脚下不受控制的退后了一步。
她的眸子,明显有还未消散的震惊。
就在刚刚,她好像在女人的身上,看到了席琛的影子。
矗立在道路两旁的路灯突然一盏一盏亮了起来,漆黑的视野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
昏huáng的光晕下,子衿面无表qíng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过了一会儿,她忽的笑了:“抱歉,今天心qíng不好,刚刚说的话如果有得罪,还请唐小姐不要往心里去。”
唐卿馨愣了一愣,她还没反应过来,女人已经绕过她,走进小区了。
她看了眼四下无人的道路,慢慢反应过来,蓦地捏紧垂在身侧的手,目光变得凶狠。
而不远处,坐在车内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的时砚,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老婆,很qiáng。”
副驾驶座上,男人浅吸了一口烟,缓慢的吐出烟圈。
青白的烟雾遮住了他的脸,他弹了弹指间的烟灰,回想起女人刚刚狠厉的眼神,菲薄的唇轻轻扬起一抹极浅的笑意。
放出去的小姑娘,终于开始长大了。
时砚敲着方向盘,好奇的问他:“她会理解你现在不能回去的苦衷吗?”
男人盯着指尖袅袅的烟雾,黑白分明的眸子变得有些暗。
他说:“我知道,她会理解。”
时砚一顿,好吧,猝不及防又是一把狗粮。
他无语凝噎半秒,轻叹了一声:“不过现在有你小舅子搬到公寓陪着她,你也可以专心做接下来的事qíng了。”
席琛没有说话,他把烟送到嘴边,深深的吸了最后一口,方才不紧不慢的捻灭。
捻灭烟,浓烈的白雾从嘴里再一次缓慢的吐出。
他的瞳仁模糊在烟雾中,只听见他低沉而平缓的声音,在车厢内,幽幽响起:“这些日子,安逸太久,差点忘了恐惧是什么。”
时砚蓦地一顿,他在心底,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恐惧。
恐惧……
或许,于席袁成来说,他的恐惧,应该就是席琛吧。
那个,和五年前一样,正一步一步朝他走近,jīng心布划,悄无声息撒下天罗地网的男人。
……
……
过了一天,杨文兰无意之中在电视上看到自己的悬赏令时,吓得脸色苍白,她生怕被旅馆的人认出来,连夜逃走了。
A市的夜晚很美,夜空繁星璀璨,城市灯火霓虹,喧嚣与黑夜一直jiāo融,久久无法停息。
A市也很大,可是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出逃的匆忙,眼下身无分文,杨文兰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路上,她压低帽檐,一直走到了一处公用电话亭,用仅剩的几十块钱给唐卿馨打了通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对方接通了。
唐卿馨疑惑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喂?”
杨文兰看了眼四周,确定没被跟踪之后,方才出声:“是我。”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是怔了一下,确定对方是谁后,她隐夹着怒气的声音低低响起:“你疯了吗在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
面对女人的惊愕,杨文兰充耳不闻,她开门见山的说:“给我准备钱,我要离开A市。”
唐卿馨顿了顿,旋即怒极反笑:“离开这里?你当那帮警察和席琛是吃素的么?杀了人还想离开A市,简直痴心妄想。”
面容变得有些狰狞,杨文兰压低声音,威胁说:“我怎么离开不用你管,你只需要给我准备好钱,别忘了,我要出了事,你和他们,也别想安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