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可是电话锲而不舍的响着,一遍,两遍,三遍……
子衿蹙眉,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滑过了接听键。
电话通了,对方却选择了沉默。
听见他浅浅的呼吸,她平静的问:“有事?”
沈睿程靠在车椅上,温和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幽幽响起,他说:“骄阳想见你。”
子衿看着车窗外的夜色,淡凉:“可我不想见她。”
“你不想知道谁是伤害小城的凶手吗?”
“想,可是与你何gān?”子衿突然笑了,声音稍冷:“沈睿程,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将功赎罪还是打亲qíng牌?”
“不论是哪一种,我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子衿玩味的咀嚼这三个字,勾唇:“你也不怕被雷劈。”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愿不愿意来是你的事,但是你要知道,目前知道真相的人只有骄阳一个,你甘愿就这样看着伤害小城的凶手逍遥法外吗?”
子衿抿唇,眸子隐晦不明。
没等她作出决定,沈睿程先开口了:“明天早上九点,我会在东城派出所等你。”
---题外话---晚了点~最近好忙~可能明天的也会晚点~原谅我~
☆、76 山雨yù来风满楼(六)3000+
外面天色灰蒙,办公室内,天花板的LED灯散发着白色的光晕,将室内映衬得十分明亮。
实木长桌上,放着两杯刚泡好,色泽乌润的红茶。
茶香四溢,白色氤氲的雾气从杯子上方一圈圈冒出撄。
顾子默端起来喝了一口,香而纯正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他面无表qíng的看向对面坐姿优雅的男人,放下茶杯。
声音一如既然带着敌意:“那些帖子是不是你黑掉的?偿”
席琛靠着舒适的椅背,修长的双腿随意的jiāo叠,他慵懒的睨着他,慢不着调的笑:“那些垃圾看着很碍眼,中午正好得空,就帮顾总清理了一下。”
顾子默嗤笑,讥讽:“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
席琛似是没看见他深邃的眸子隐隐藏着的汹涌,勾唇:“不必客气,我太太在贵公司上班,以后还要劳烦顾总多多担待。”
男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刺激着顾子默敏感的脑神经。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xué一直在突突的跳动,说话的声音沉而压抑:“席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席琛笑,不急不缓的说:“顾总有所不知,我太太脾气倔,喜欢把心事压心底,我只是怕她受委屈了。”
怕这个字,用在席琛这种人的身上,还真的是方枘圆凿。
顾子默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眸子沉如深潭,声音颇有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你现在是在暗示我她在我的公司受委屈了是吗?”
“顾总言重了。”
席琛停顿了一下,暗无天线的眸子笔直地落在对面男人的身上,唇瓣浅显的笑意渐渐流散,他平静地说:“顾总每天日理万机,下属之间一些矛盾琐碎之事当然不值一提,但我这人心胸狭隘,见不得别人欺负到我太太头上,她若受欺负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他的尾音刚落下,顾子默蓦地一怔。
因为刚刚,他在男人幽深的眸子里,捕捉到了一抹无qíng的杀意。
这个男人,怕是比徐清扬,要复杂得多。
想到这,顾子默话锋一转,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接近宋子衿?”
席琛微微挑眉。
他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这是世上,好看有气质的女人太多,以席琛的条件,完全可以选择一个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
为什么偏偏是宋子衿?
明明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什么会走到一块?
他到底想做什么?
为什么是她?
记忆翻涌而来,席琛突然想起那晚在主卧摸到子衿脑袋上那条疤痕的一幕,眸深如砚,声线清冷:“没有为什么,只能是她。”
只能是她。
顾子默一怔,倏地沉下脸,冷笑:“如果她知道了你的身份和当年的事qíng,你觉得她还会选择跟你在一起吗?”
闻言,席琛扬唇一笑,从容不迫的说:“你可以告诉她,我也会尊重她的决定。”
男人从头到尾一直喜怒不形于色,就连刚刚的态度,都比他预想之中要平静很多。
不,不是平静,换句话说,是他太过自信了。
顾子默蹙眉,“你就这么笃定她会相信你?”
“不,她不会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