盅惑战_作者:晓春(50)

2017-02-07 晓春

  我并不觉得这趟逃亡之旅非常不堪或耻rǔ,我已尽全力保全自己,还依附了一些我不qíng愿依附的势力,但是现在,谁又在乎这些呢?我活着,并且完好无损,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二姐那几件新款成衣,没有什幺比这更重要了。

  我其实也有一个哥哥,他是国家地理杂志探险家,目前也许正流落爪哇国挖泥鳅,常常是一年都见不到他的面,但他却不是全家最让人cao心的男人,惹麻烦的人总是我。

  二姐时常开玩笑说我:“小弟不到二十岁已获加州大学硕士学位,照理说智商应该还可以,可不知道怎幺会这样不安定。跟人结怨也倒罢了,还摆过不少乌龙阵,闯过不少滔天祸,真是家门不幸。”

  我是名副其实的逆子,放下资历和学位,转头去学了两年设计,最后jiāo友不慎惹上事非,虽然从不会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遗憾是有的。

  不想让家人心脏再受刺激,所以还是提前告知二姐航班时间,她欣喜若狂。后来看见全家人都来接机,眼眶突然红起来,而当初那个邵振安的某一部分已不复存在。

  二姐踮起脚抱住我不放:“安迪安迪,你让我好等啊。”

  稳健的老爸和高贵的老妈则用他们一贯的关注方式冷静地看着我,老实说,内疚的qíng绪胜过一切,我知道这些日子家里人为我付出了多少。

  老爸给了我惟一一句忠告:“希望今后你能懂得分寸。”我想这次教训是够了。

  经过三周的心理调适,我接受了二姐的建议,去州立大学执教,这回不是做戏了,档案室里躺着的是真实数据。人生真是一个怪圈,不断重复走几条路,好象没得选择似的。

  头天去上课的时候,我就把自己里外修整一遍,避免制造误会、争议、偏见等不必要的麻烦契机,以前我是耐不住寂寞的人,现在我开始公私分明。不过,卸下平时的正经,课后我仍过得较自由纵qíng,二姐说我那是本xing难移,但自认是收敛得多了。

  “Andy,今晚上去酒吧跳舞!”朋友约翰大声在电话里相邀。

  “好啊,甜心安娜会不会去?”

  “老兄,你可真有艳福,她在前三分钟前刚问过我,安迪邵去不去,啧,腻死人。”

  “所以说让你多学着点。”

  “服了你,记得多jiāo我几手。”

  我自信地一笑,挂上电话。大家都知道,安迪回来了。

  而那个人,他已经压在我心的最底层,不再敢轻易翻动。也许是在自我重复的提醒中,才始终保持着清晰的思维,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再被不切实际的想法和举动封死后路,邵振安是潇洒不羁的làngdàng子,没有什幺可以彻底改变这个事实,所以也不可能留恋模糊不清的关系。只记得自己曾经失策过一次,以后都不会了。

  半个月后,我跟漂亮的法国妞儿安娜打得火热,也不再勾搭其它女人,大家都认为我这次是来真的,因为我们出双入对形影不离,也许真的是在安娜那里得到了某种藉慰,我开始接受这一切。

  我又成了二姐的专属试身模特,她很开通,倒是很喜欢安娜,常常与她一起去逛街,揭我种种隐私,爸妈不太喜欢洋妞,对这段cha曲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

  回美国之后,我没有再去赛过车,潜意识里想忘掉一些东西。不过我开始泡健身房,基本上是一周四天,挥汗如雨淋漓畅快,那之后就什幺烦恼事都随汗水蒸发掉了,二姐发出严厉警告:不准练成施瓦辛格糟蹋她jīng心选购的CK内衣。

  直到有一天,跑步机上正显示三公里,一通电话打破我维持得很好的平静。

  “安迪,还在健身房吗?有位香港来的朋友找你,你什幺回来?”

  “香港来的朋友?”我的汗毛一下竖起来,明明浑身是汗却抑制不了颤栗。

  “放心,不是风流债,是个男人。”

  见鬼!男人,是他吗?我低咒一声,冲进更衣室:“你让他等着,我就回来。”匆匆冲了澡换了一身运动装飞车回家。

  等我闯进门,二姐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修指甲,我喘着气尽量压抑qíng绪问:“人呢?”

  “噢,帅哥啊,走啦,他说他有事,明天再来。”

  我泄气:“有留下联系方式没?”

  “有,我把你电话给他了。”

  “他还说……什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