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的双眼没有看见拆线的过程。但那细细的,带点粗糙的线从ròu体里抽出来,带点麻带点痒的疼,我的皮肤、我的血ròu却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那条被血和药水污染得已看不出本色的细线被放在一旁的金属盘子里,宣告了这一切的结束,同时扎眼得很。
抹了药水,重新贴了纱布,听了医嘱,也谈不上不开心,只是带着些许郁闷离开了医院。
刘殿的身子动了动,扭过头看着我,“回来啦。”
我上前一步抽走他手里的烟,“还在生气吗?抽了那么多的烟。”
“生什么气?”他微微一愣。
“我不让你陪我去医院呗。”
他半边嘴角抽了抽,“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接着他把头转回去,眼神空dòng地看着前方,嘴巴一张一合,不带任何qíng绪地说道:“我只是在想一些事qíng。”
“什么事?”我踩着他句末的尾音问,心切地想知道什么事能让无忧无虑的刘殿烦恼。
“什么事都不关你事啦,多管闲事。”刘殿微微抬头,眼珠转向我这边,鄙夷的眼神,欠揍的表qíng。
我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拽到跟前,咬上这恼人的家伙的嘴巴。他的嘴巴咬起来的口感很不错,恰当好处的厚度,ròuròu的充满弹xing,温热柔软而细腻,最近迷恋上了呢。
两人在一起久了,j火渐渐变得很容易点燃,又是一番云雨。不过这种惬意的日子却没能再上过几天。
前几天父亲打电话跟我说这边开张时他不会来,叫我好好主持。我口上应着,心想这件麻烦事还是张言熙来吧。结果张言熙说父亲扔给他一堆乱七八糟的事qíng,别说抽身过来了,他现在连睡上一两个小时觉都成问题。
看来父亲是下狠劲考验我了。
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怎么了?”刘殿翻身看着我,黑暗中的眼睛发出微弱的亮光。
我挪了挪身子靠近他,搂过他的后背,“明天场子开张。”
刘殿微微一愣,“紧张?”
“说不紧张是假的。”我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间,沐浴露淡淡的香气飘进鼻子,带着温热的香味突然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
“别担心,搞砸了搞好了都没关系,没人会怪你。做好分内事就行了……”
在刘殿安抚的语调中我终于疲惫地闭上眼睛,陷入睡眠前耳边传来叹息,“小旭,你什么时候才能独立。”眼睛挣扎了一下又重新闭上,带着些许不服与隐约的不安睡了过去。
本以为一切都会顺利。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嘉宾脸上洋溢着轻松愉快,道喜祝贺的人还算是能够应付地游刃有余,对于赌场来说还真是一派祥和。穿梭于大大小小的赌桌间寻乐子的刘殿时不时抬头朝我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理应是顺利的一天,可是……
一张赌桌前出现打斗喧哗。突然出现一阵女宾的尖叫。很快人群散开,保安围了过去,形成一个圈子。我跟和我谈天的鬼雨说了声失陪就走了过去。
鬼雨就是之前给了我一个俱乐部两vip的年轻地头蛇。那晚和刘殿去的时候看见薛柏薛杨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围成的圈子里站着两人,一人拿着碎玻璃片抵在另一人的脖子上。被持者是jiāo通局副ju长;持械者挺年轻,我没任何印象。
“他是谁。”我恶狠狠地盯着吴主管,内心对发生这样的事qíng很是烦躁。
吴主管颤颤刻刻地回答:“二少爷,我也不清楚,邀请的人里面没有这么一号人。”
今天场子开张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参与,只有收到邀请函的人才能进来,并且每人只能携带一名女伴或男伴。保镖得提前申请,并且也只能带一个。进场的人都要配合安检,不能携带任何武器。
这时手机震了,我看了一眼是一小帮派老大老王,我皱了皱眉,有种异样的预感,接了起来。
“王哥,请问什么事?”
“小张啊,我的邀请卡不知道哪去了,你的保安不让我进。”
“您稍等,我马上吩咐他们让你进来。”
挂了电话之后,那个不速之客还没开口索要什么,就这么僵持着,我却想不出解决办法。怎样能让那副局长不受伤而把那人拿下呢。同时不能把那人杀了,出人命的事qíng在官yuan林立的场合要不得。
刘殿走到我身边,也是眉头紧锁,看来他也没办法。
这时鬼雨优雅地踱步而来,露出一个自信迷人的微笑:“借我把小刀,我帮你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