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就在这样的疼痛中,渐渐变得烂泥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遇到好多不开心的事,好像神马倒霉状况全部集中着一起爆发似的,叹息,心情极度低落中。所以……小祝小程,我不开心,你们就要陪着我一起不开心,懂么?(天音:这是怎样的一个毒妇啊……)泪啊……真的好没心情,对不起对不起,让我嚎两嗓子痛快一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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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我花了周末两天时间来舔舐伤口。回到学校后,依旧摆出一副快乐王子的无忧无虑模样。程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淡淡看了我一眼之后,竟默契地和我一起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切照常。
他的宽容和淡然再一次超出了我的预想。我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努力地弥补着自己已经毁的差不多了的好友形象,一个劲地强调自己对他没有非分之想,试图降低他对我的戒心。我不想因为他知道我是同性恋,就对我高筑堡垒。我想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朋友也好,只要看着他就好。
这天,我又故作轻松地给他洗脑:“程维,我跟你说,其实我们这类人也很挑剔的啦,不是逮着谁爱谁的。你看我和二虎关系好吧?可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他那个天蓬元帅的体型,倒贴我都不会要的。”
诸如此类的话我说了很多,估计程维耳朵都要起茧了,所以通常只是淡淡嗯一声以示回应。
我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更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为了不给班长,不,是不给程维添任何的麻烦,我表现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听话。我每天按时交作业,自修课不讲话,数学课听不懂也瞪大眼睛一脸呆滞地听下去。
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想遭他讨厌,一点都不想。
体育课自由活动,我们在操场上散步,程维突然告诉我,那天他听说我要去买参考书,想起自己手上还有一套资料。因为都是基础题型,他没有做过,不过难度倒是很适合我。他想给我送来,可没料到我走了和书店相反的方向,去了江堤边的别墅区。
“……我以为你很快就会出来的,所以就在外面等你。”
他顿了顿,再也没有说下去。
因为后面的,是我们俩都不愿意提及的尴尬过往。
转眼到了寒假,我窝在二楼卧室里懒洋洋的每天睡到十一、二点才起床。闲来无事就去别墅花园里看看锦鲤,我最喜欢的一条大正三色总是沉在池底不肯浮上来,我对着一池寒潭趣味索然。
这时候我总会想起我的小流,再冷的冬天它也会颠颠地从狗窝里跑出来,把它沉重的脑袋枕在我的腿上,用粗糙的大舌头热切地舔我的脸。
它对我最好,可是它死了。
鞭炮声开始在这个城市的四处噼里啪啦响起,空气中逐渐有了欢闹的年味儿。我坐在鼓鼓囊囊的印度手工棉纺高脚软椅上,意兴阑珊地看着爸妈贴福字。
姐姐不和我们一起过年,她去了W城去陪她的妈妈——也就是我老爸的前妻。
没了她在旁边鸡婆,我的日子简直到了极度无聊的地步。更讨厌的是家里接二连三有老爸手下的员工到访,那些人涎着脸搓着手站在客厅中,一脸假笑地送上自己的新春礼物,嘴里不断重复:“祝总,一点意思,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意思意思,您收着,否则我会不好意思。”
他妈的,中国话真有意思。
我不加掩饰地对那个有脚汗臭的秃顶访客翻了个白眼,径自走到玄关。
我妈在后面叫我:“哎,小霖,一会儿吃饭了,你去哪啊?”
“同学家。”我不耐烦地回答,系好鞋带,甩上门走了出去。
在路上溜达着,不知不觉就转到了程维家。抬手敲门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挺像一只被驯服了的信鸽,无论飞得再远,最后总会回到固定的居巢。
而驯服我的人,就是把门打开了的程维。
“祝霖?”刚开始看到我,他有些惊异,但还是侧身让我进屋,“你怎么来了?”
我嘿嘿笑着揉了揉鼻子,站在他家狭小的客厅里:“我家里来了客人,好吵的,我受不了他们,跑来投奔你了呗。”
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餐桌上只有一份餐具,吃了一半的米饭,一碗青菜和水蒸蛋。
我愣了一下,问:“就你一个人?你爸妈呢?”